“娘娘,這德妃今個兒演的是哪一齣啊?怎就打發了瑞香冇頭冇腦地送了一罈子糙米酒!這糙米酒再如何的從南邊兒千裡迢迢的捎進京,在宮裡可算不上奇怪物什兒,可不至於讓瑞香奇怪成那樣,眼皮子淺的跟怕人搶了似的捧著不放手,恰好還本身個兒打碎了!”黃嬤嬤緊跟著問道。
自從景武帝即位以來,帶著後宮去行宮避暑的次數兒,真是不幸的五個指頭都數不完。聖駕比來一次去行宮,掐指一算,那還是五年前,並且,也不過是呆了二十幾天就打道回宮了。現在,不過是初夏罷了,去行宮避暑的旨意就出來了,看模樣要在那邊兒住上兩三個月份呢!
“哦,另有這回事兒?”皇後故作詫異道,“還真有這麼傻的主子?她莫非不曉得一個正一品妃和一個皇子的賞識和做背景的分量,那是多少前朝的官員眼巴巴求都求不著的?”
徐皇後執白子,馮德妃執黑子。
“娘娘談笑了!”馮德妃眉眼一彎接著又挑起眉峰,“臣妾倒是感覺這纔是聰明之處呢。她看得透辟,恰是因為她不敢偏著誰倚著誰,這才氣入得皇上的眼,才氣被皇上重用。不怕娘娘笑話,這一個妃子和一個皇子的分量,拿出去確切能唬著那些怯懦的。隻是,不管天下還是後宮,終究說了算的不還是隻要皇上嘛?依臣妾看來,她是舍了一地芝麻抱緊西瓜,摟著大頭兒呢!”
至於景武帝不愛去行宮,一來是乾元宮的冰足足的,景武帝根基上感受不到甚麼是盛暑難耐。二來呢,就是景武帝對行宮心中犯膈應,有一段與行宮相乾的舊事不堪回顧啊。
但是,今上景武帝一點兒都不熱中避暑。天子不愛去的地兒,帝都勳貴自是一條心的跟風兒走,死守帝都。這幾年來交常常去莊子避暑的,多是後宅的女眷和孩子,去那邊吃吃玩玩享用一番。至於家裡留守的爺們兒,也用不著過用心疼他們,歸正家裡冰窖裡儲藏了充足的消暑的冰塊,熱死闔府一半的奴婢,也熱不著主子不是?
這可真是新奇啊,彆說宮裡上高低下不曉得有多少主子摩拳擦掌盼著能跟著去的鎮靜兒乾勁,就連馮德妃這些白叟兒們也感覺這事兒奇怪啊!
那是因為景武帝不曉得,在安慶候與徐閣老嫡長孫二度私會飲宴以後,瀾照宮的瑞香捧了一個雨過晴和的青釉小瓷甕來了翊坤宮請見,說是安慶候夫人南邊孃家送出去的糙米酒。馮德妃也就隻得了這麼一小甕,奇怪著呢。這不,想著皇掉隊來胃口不好,就特地給皇後捧來了,隻要最隧道的酒釀圓子,用上一碗,包管皇後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