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隻是抱著她,內心非常難過,寶如感遭到他的慚愧,微微昂首與他耳鬢廝磨:“我冇事兒的,這一次必然不會和上一世一樣吧?我看現在皇後彷彿也是站在陛下這邊的。”她模糊約約曉得皇上與許寧做了很多,這一世既然皇後也站在官家這邊,那太後應當不會那麼輕易再次挾持官家,而群臣中也一定會一麵倒的反對官家吧?
許寧淡淡道:“夢裡朝堂攻訐排擠,比本日尤甚,臣頂得住。”
許寧站在一側垂眸不語,李臻笑了一會兒才斂了笑容道:“你放心了吧,你家娘子一根頭髮絲兒都冇掉,全須全尾都讓皇後給你保出來了。”
禦書房裡,李臻放聲大笑:“無事袖手交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說得好!說得痛快!我看不慣那等冬烘庸官好久了!開口品德、杜口心性,天下未治便說是品德不倡,彷彿與已無關,更是使陰招、下黑手,本身不做事,也不讓彆人做事!”
永安長公主看著她白淨的臉皮上已經能看出眼角嘴角細碎的皺紋,固然遠遠看著並不顯得衰老,她曾經垂簾聽政,成為這個浩大國度最高的在朝者,固然當時也一向受著太皇太後及前朝張相的掣肘,到底也曾嘗過權力的甜美滋味,現在卻已遲暮,影象中母後一向是一副藏威不露的神情,有著莊嚴華貴的儀表和永久傲岸永不低頭的姿勢。豪傑末路,美人遲暮,曾作為一名超出於朝中大臣之上的聽政太後,遲暮與末路,彷彿同時呈現在了她的身上,乃至於她是如此的仇恨不平。
李臻臉頓時沉了下來,麵籠寒霜,對那青衣衛道:“派人看緊齊國公府,看看他們這幾日會和甚麼人聯絡。”眼看著那青衣衛走了,才嘲笑著對許寧道:“這是還未斷念,找孃家人商討呢,我猜,她恐怕要通過齊國公府與王歆搭上線,我們另有一場硬仗要打,我想著明日不忍了,直接頒命令又如何?現在朕就不信誰真能不吝命來抗旨。”
許寧見禮道:“臣謝皇上隆恩。”
寶如笑道:“我也曉得太後也不能把我如何樣,去我的誥命那得經皇後和禮部那兒,她做不得主,我也不奇怪這浮名兒,如果你此次成了,我天然冇事,如果你此次還是不成,那我就算再如何唯唯諾諾應她,也是冇用的,她心有成見,又好個浮名,頂多也就是厲聲嗬叱,我偏就要痛快一次,纔不憋屈呢。”
回到府裡的時候,夜色已深,床上淼淼和蓀哥兒都趴在被窩裡一個伸著圓滾滾藕節一樣的手臂抱著姐姐的手臂,彆的一個則粉撲撲的臉貼著弟弟的臉,兩人睡得很香,中間還丟著一把木牌,那還是當初永安長公主送的識字的雕花木片,明顯是兩姐弟玩著玩著就賴在爹孃的大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