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半跪在阮貴妃身上,輕歎了一聲,溫聲道:“母妃打哪聽來的閒言碎語,也不給兒臣一個解釋的機遇,父皇是與兒臣說過納瑞康進門的事情,不過因為兩湖發水,眼下朝廷高低都忙著施助哀鴻一事,父皇那裡另故意機管這檔子事了。”
齊光嘿嘿一笑,說道:“母妃彆惱,兒臣也不過是說說罷了,真教給您養,兒臣倒是要擔憂累到您不是。”
“不過是說說罷了,母妃何必這般起火,眼下父皇既用我又防我,百官都冷眼看著,若能夠,兒臣又怎願納瑞康進府,這獨一的側妃之位,總不能在讓豪門女占了。”齊光好脾氣的笑了一下,為阮貴妃奉了一盞茶,溫聲解釋道。
阮貴妃睨著齊光,語氣中帶了幾分打趣之意:“可彆是嘴上說說。”話音一落,也不待齊光回聲,便轉了話音兒,問道:“逸哥兒你到底是交給李氏養著了?”
齊光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天然不消言明,阮貴妃心中自是明鏡。
齊光微愣一下,眸光垂垂轉濃,隨即打趣道:“如果母妃能教養逸哥兒,這些題目倒都不消擔憂了。”
阮貴妃抬眼睨向齊光,慢悠悠的伸脫手接過茶盞,輕呷了一口,淡聲道:“你既知輕重,就更不能讓瑞康進門,這事要儘快告終,以後便迎了阿穠進門,我的乖孫,決然不能出自豪門之女的腹中。”
“你這張嘴呀!你凡是把這伏低做小的姿勢用到阿穠身上,她也不會不待見你了。”阮貴妃發笑著搖了點頭。
“現在不是那等爭強好勝的性子,今後卻一定,李氏是甚麼樣的人,你還不知嗎?她如果有幸生下嫡子,我倒是不擔憂她教歪了逸哥兒,倘若一向無子,你當她不會把逸哥兒的心機養大?”阮貴妃嘲笑一聲,婦人之心不容小覷,李氏雖是笨拙,可隻瞧她把逸哥兒這個庶宗子養在身邊,而不是泰哥兒,便可知她的野心。
“母妃放心就是了,這事急不得,一步步的來,任由他百般算計,也算不準民氣不是嗎?”齊光微微一笑,眉眼伸展,俊美而貴氣。
阮貴妃輕哼一聲:“這話還像個模樣,今兒醜話與你說在前麵,瑞康如果進你太子府的門,我們這母子情分便也到頭了。”
“母妃說這話,可不是傷兒臣的心。”齊光皺了皺眉頭,握了下阮貴妃的手,輕聲道:“這世上,又有甚麼人值得傷了我們母子的情分,便是皇命不成違,那瑞康進府後也不過是一側妃,母妃不宣,她便連進宮的機遇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