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說疫情很快節製,一半功績在秋娘,另一半則是在許念塵身上。

仲春裡,慈州江上煙波四起,略有寒意,但要與長風比擬還算是暖意融融。

每至一處,百姓翹首以盼,熱忱喝彩夾道歡迎。

疫情初始便命邵文槿帶兵封閉曲莊斷絕,曲莊以內實在有大夫,另有呼應藥材囤積。

江離便道,“侯爺,那是許府酒莊的許老闆,許念塵。”

“何事?”阮婉直接問起。

趙榮承麾下禁軍是此次受命出行保護的主力,趙榮承便不時與邵文槿一處,阮婉身邊就隻留了江離一人。

當時目光便似當下,少有的溫和津潤。

一旁的曾辭便輕笑嘲弄,“在南順苦心運營這些年,一個曲莊春疫你就砸了那麼多錢出來,真合適!”一襲反話說得如魚得水,“不怕老頭子遷怒於你?”

敬帝欽點昭遠侯為送親使,遵守禮法,昭遠侯應一起與嘉禾公主同業。宋嫣兒在主船,阮婉也該在主船共乘。

送親步隊浩浩大蕩從都城解纜,一起所行皆是官道。沿途各地都有統領駐軍開路,又有幾千精銳禁軍隨行保護,通暢無阻。

曾辭回聲嗤笑,“那敬帝百年後,你是要押注煜王還是睿王?”

阮婉莫名莞爾,垂眸時,羽睫輕覆,落日便星星點點在臉上灑下一層淡薄清暉,甚是都雅。

曾辭嘲笑更濃,“傻子你也押?”

但一國公主出嫁,嫁奩本身就不容小覷。因而船埠和官船之間來往的兵士絡繹不斷,照著麵前的過程,怕是要耗上兩三個時候載船。

阮婉記起些許。

此次出使長風,江離和趙榮承亦在送親步隊當中。

送親的官船順次在江麵上排開,前後大略將近二十條,船上皆是戎裝矗立的禁軍戍守,船頭吊掛的皇家旗號迎著江風飄搖,氣勢恢宏。

再抬眸,火線船尾一襲身影映入視線。

許府酒莊也拿到了慈州船埠的協同管理權。

再放眼望去,除卻當下熱火朝天的官船,船埠中停靠的商船竟有半數都吊掛著“許”字燈號,在江乾頂風招展。

販子厚利求財,許念塵卻不吝慷慨解囊,富陽投入的藥材絕非小數量。而後敬帝犒賞的也悉數回絕,步步為營,隻怕是求得更多。

阮婉模糊走神,卻聞得身後有人輕聲問候,“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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