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胡貴這麼一說,蔣先也想起來,的確是有那麼幾戶人家生絲格外好,從他們手裡收過來的生絲,做成綢緞後大部分進貢上去,留下的一小部分連他都冇捨得穿,而是全都送進了阿玲房中。
還冇等他開口,蔣先下一句話接上來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在沈金山遊移的半晌,情感更加衝動的百姓已經開端衝撞簫家大門。
剛分開船埠,梨園子便已吹響了歡暢的調子。雖是春蠶最為繁忙之時,可因為這場倒春寒,很多蠶被凍死,一下子減產一半,多數人家也都閒了下來。即便閒下來,麵對突然少了一半的蠶張,他們表情也好不到哪去。這幾日熱烈事很多,先是簫家多年秘辛、再是簫矸芝與沈德強私奔,再然後今早各商賈吵到一處,可不管多熱烈的事,說著說著總能說到凍死的春蠶上去。
沈金山竟然在騙他們!
可有些事,該麵對的總要麵對。復甦過後他看向屋頂,敏捷考慮著現在情勢。
用一堆石頭塊,上麵拿碎炭沫染上點色彩,就如許輕鬆騙走了他們辛苦好幾個月的收成。
“三七開,簫家七我們三,拋去各種開消,能賺得還隻剩不到一成,簫家打發叫花子呢。再說簫家做得那是甚麼布,好絲孬絲混著一起織,缺斤少兩弄出來亂來人。就算這批蠶全死光了,我也不能讓簫家拿疇昔弄那種綢緞!”
做足了架式,沈管家在邊上保駕護航,主仆幾人往大門邊走去。
在世人的怒斥聲中,插隊那人灰溜溜逃回家。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蔣家雇的梨園子就在這時敲鑼打鼓招搖過市,清脆的聲音刹時吸引了統統人的重視力。這邊正愁雲慘霧,那邊卻喜氣洋洋,任誰內心都不是滋味。而當他們氣咻咻地看疇當年,卻看到了本身最期盼的東西。
“逢此天災春蠶減產,諸位鄉親父老定日夜難以安眠,蔣某亦有同感。蔣家安身青城百年,多虧了諸位蠶農大力互助。現在你們有難,蔣某又怎可袖手旁觀。剛好因家中瑣事,偶得一船炭,蔣某願將此炭免費送給大師,權當略儘微薄之力。”
各種唾罵聲異化著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直接穿過簫家矗立的院牆,傳到前院書房。
他向來是目標果斷之人,想到甚麼就要立即去做。並且這事也不難,胡貴梨園子一叫,蔣家那輛論富麗程度不輸於簫家、但又因皇商秘聞而多了幾絲大氣,總之非常吸惹人眼球的馬車往前麵一亮,就冇有不惹人重視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