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鴻道:“既然要報仇,就該弄得都雅一些,叫人家都誇你仁義,都戀慕他們有福分有個好半子,出事了,都怪他們民氣不敷蛇吞象。”
傅振鵬嘲笑道:“你莫打趣我,你是曉得我,除了你跟琴兒兩個,我至心將誰當作親人了?現在不知那裡冒出來弄掉了我孩兒,這仇必然要報!”
傅振鵬心道做兒子都不管,他這半子憑甚麼去管,堆笑道:“有道是近情情怯,這可不,茝蘭傳聞你們來了,一時衝動,便丟了孩子。我們本來要請你們來,不然家裡就我們兩口兒,買這麼大院子做甚麼?不過怕大舅子嫌我們多事,抱怨我們留他留下個不孝名,是以不敢去接。”
“公然是怪傑輩出。”溫延棋讚歎,明知馮大舅等著他說出下文,卻跟傅振鵬可惜道:“傅兄弟不曉得,郡主才得了北邊兩個莊子,莊子裡也有上千戶人家。托付給郡主之前,年年能送給靖王府五六千兩銀子,大小鹿、各色豬幾千頭,誰厚托付到郡主手上,不過一年,那些小我欺負郡主年青,認定了郡主才結婚不敢過分嚴苛,年前隻奉上來三千多兩,你說氣人不氣人?”
傅振鵬握拳道:“好輕易娶妻了,正等著抱兒子,又撞上這事,誰能不氣?”
傅振鵬道:“這等欺上瞞下人多是,郡主又出了名不拘末節,他們天然感覺郡主不計算,便可著勁欺負她。”
傅振鵬擰緊了眉頭,揮手叫小廝出去。
馮大舅一旁聽得愣神,暗道一下子扣下這麼些銀子,那些酒肉果蔬還不算,公然是“山高天子遠”,又覺傅振鵬傻氣得很,人家說是莊子裡虧空,他偏往小兩口吵架上說,忙拉了拉傅振鵬袖子,想叫傅振鵬保舉他,見傅振鵬不動,便毛遂自薦道:“草民鄙人,會算些賬目,不如叫草民替郡馬郡主效力?”
溫延棋道:“靖王妃傳聞了,也說那些人過分了,要郡主換了他們。可郡主還是小孩兒性子,見眼下不缺吃喝,便不肯計算。我說她,她還說,這年初,肯拖家帶口去北邊能有幾個?我說去了那邊就是爺,莊子裡酒肉去了比我們還先嚐上,山高天子遠,誰肯不去?郡主聽了,就說你有本事你找小我來。”
傅振鵬又連連點頭,將忍辱負重四字唸了又念,一吸氣,便邁步向外去,公然是先去了門廳裡去看馮家一家,公然馮家用心肇事,雖有商琴叫人弄了好茶好點心來,那些人儘管大吃大喝,嘴裡胡唚些茶水、點心冇有滋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