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肯定，魏知春比趙玄更難對付。
“彆的，端王的病體接受不起。”王妧答覆說。
魏知春收起笑容，罵了一句滑頭。
“如果是彆的？”
“你連叫我一聲姑祖母都不肯，就想套問這等奧妙之事？我是老了，可我不是老胡塗。”
她不信賴趙玄會說出這類話，更不信賴這番話蘊涵的深意。
王妧搖了點頭：“真的就是真的，就算大家感覺真的是假的，真的也不會變成假的。”
魏知春並未推測王妧如此機靈，不由墮入思考。
見到魏知春之前，王妧的表情很龐大，一方麵是因為魏知春曾經的緝刺庵督主的身份，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趙玄。
魏知春拉著王妧的手不放，強打精力說：“這是燕國公的意義？”
“我不信。”魏知春終究透露了她本來的脾氣，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現在魏知春表示出過分的親熱，不能不叫王妧心生迷惑。
王妧起家，扶著老婦人回到坐位上，並說：“如果你想要的竄改，是竄改端王早死的運氣，那麼，我不會毛病你。”
分開宿所之前，葛束便將魏知春的名帖送給她。昨夜，周充又對她提起了魏知春對趙玄的態度。
魏知春想竄改甚麼？
隻是，魏知春對姑祖母這個稱呼的固執有些出乎王妧的料想。
直到先皇崩逝，魏知春在朝堂的身影才垂垂隱冇。現在，這個名字正在變成一段汗青，隻等時候將它塵封。
她按著銅拐，從座中起家。
“姑祖母這個稱呼輕易讓彆人曲解。”王妧解釋說，“如果昔日的死仇家能夠握手言和，這世上另有甚麼不能竄改？皇上大抵也要多心。”
“你方纔還說我滑頭，現在又說我固執。在你的眼裡，大家都如許善變，那你還能信賴一小我嗎？你還會信賴我嗎？”王妧再接再厲。她辯駁魏知春，並不在於魏知春所說的事理，而在於事理之下的實在企圖。
魏知春在南沼，燕國公府在都城，以王妧的體味，兩邊從未有過聯絡。
魏知春笑眯眯和王妧提及兩家昔日的友情，眼角唇邊的皺紋也變得溫和起來。
她很清楚，魏知春想見她。而她對魏知春也有獵奇。
魏知春對這個含混不清的答案並不對勁。
王妧想了想，慎重說道：“在我竄改情意之前，端王或許會被他的病症殺死。你能護著他不被鎮察司所害，卻不能護著他不被病症所害。”
主客二人隔著一張茶幾，麵朝廳外，並排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