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妧閉上眼睛。被她死力壓抑著的情感除了氣憤,更多的還是驚駭。

船埠上,水關營衛的兵士和安州軍督府的人馬嚴陣以待。

“要殘暴到甚麼境地,才氣親手捂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高侍衛打頭走出停靈莊,王妧隻掉隊他幾步。

停靈莊外的打鬥聲垂垂低了。王妧曉得,是安州軍督府的人來了。

鬼三爺不再說話了。

阿誰時候,她太小了。她想不起阿誰樂伶的麵貌,乃至連對方的名字也記不得。

匕首尚未出鞘,她的雙手竟已被兩截白綾所縛,轉動不得。

乘著一艘快船、早將神仙嶼甩到身後的鬼三爺收回了追擊黎焜的號令。

高侍衛也脫身回到王妧身邊,他重視到王妧臉上有些發紺,非常丟臉。

“莫非你不該該先報上你的名號嗎?”她盯著鬼三爺的眼睛,“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她仍聽獲得鬼三爺的聲音,隻是她的腦筋已經幾近冇法思慮了。

透過白綾看到鬼三爺恍惚的身影,她感到本身的雙眼逐步變得酸澀起來。

王妧脖頸間、手臂上的白綾被人倏然收走。等她睜眼一看,四周空空如也。彷彿她剛纔的經曆隻是一場夢。

韓爽隻留了人馬在神仙嶼上細細搜尋,隨後帶走了田夫人派來暗害黎焜的人。

他操縱黎焜將她捲入此次事件,到底有甚麼目標?

她彷彿變成一條離了水的魚。每一次呼吸都會擠走她胸腔中的氛圍。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近要落空節製。

另一邊,王妧險險避開劍鋒,脖子卻被一截白綾勒住。

代替阿福服侍在他身邊的人是星羅。

他們在半途換乘了淺顯行船,回到離島。

鬼三爺聽了她的話,恍然道:“是了,你認不出我了。”

“總督府?呸!”

隻要她說錯一句話,對方就會毫不躊躇地殺死她。

“你率性離家,祖母心力交瘁,家中再無安寧之日。”王妧的聲音極輕極低,“你還敢問我是誰?我,代祖母、代我父親、代我母親答覆你,我們是被你叛變的家人。”

“我能夠幫你想起來。”

她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鬼三爺的嘴巴一張一合。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萬事比及明日再分辯。

抱著琵琶的侍女打扮的女子領頭下了船。她低眉紮眼,取出一塊令牌,揭示給上前質詢的兵士。

他和暗樓的白先生到底是甚麼乾係?

曲終,星羅悄悄等待鬼三爺的其他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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