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爺想將南沼攪個天翻地覆，他想操縱你做一些事，隻是，我不清楚他甚麼時候會動手。我想，你已經猜到黃參事是誌願赴死的，他寧死也不做不忠之事。鬼三爺想從南關糧草調遣的緩急輕重中猜測出南關的防務，為了讓鬼三爺完整斷念，我……冇有更好的體例了。我隻能儘我所能，讓他少受些苦。”黎焜斟詞酌句，緩緩說出前事啟事。
黎焜苦笑一聲，承認道：“冇人偷聽了。”
王妧獲得答案，也不急著詰問。她站在火堆另一側，麵對著黎焜，很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黎焜俄然笑了。他抬頭喝了酒，又狼吞虎嚥吃了幾塊點心，最後將剩下的食品包起來。
至於林啟，王妧並不過問。
“倒一杯給我。”王妧說。
王妧卻否定了：“不，那條密道又暗又臟，我纔不走。”
黎焜拱手與王妧道彆，並帶走了地上的布包。
高侍衛想了想。他冇法答覆王妧的題目。
“這些年，有靖南王在，六州總督之位形同虛設。那位也曾是軍功赫赫的老將，可惜他現在已是耄耋之年，耳聾目炫，專寵他的小夫人。韓爽做得了安州都督，也算一名梟雄。如果王爺和那位都不在了，韓爽正值丁壯，他的心機底子不消猜。嗬嗬，我若落在他手裡，身首異處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地上幾棵固執的雜草順著石板邊沿頂開了一道不小的裂縫，構成兩片凸起的土丘。黎焜便坐在此中一片小丘上，就著一個火堆取暖。
“你又冇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你在島上的行跡底子瞞不過田夫人。黃參事投奔田夫人，叛變靖南王，這話不管真假，隻要從你口中說出來，便有實足的分量。換作我是田夫人，豈能任你信口雌黃呢？”
停靈莊外纏鬥的兩邊，此中一剛恰是趙玄的部下。
她詰責起高侍衛：“武仲是和你一起來的，如何就他一小我落入俞舟堂設下的圈套？”
高侍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王妧的再三詰問下，他才說：“武仲大哥急著請女人歸去給他討情，他把碧螺姐姐罵哭了。”
高侍衛眼明心亮，領命而去。
她聞聲黎焜仍在不斷說話。
廳中陳列粗陋，除了一盞昏昏的油燈和掉了漆的梁柱，甚麼也冇有。
此事臨時按下不提。
她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詹小山和青蛟軍的出息暗淡不明，他們不能冒然呈現在人前。韓爽不會讓本身墮入進退兩難的地步，青蛟軍的前程便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