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珠深知,陳夫人出了門,家裡頭從上到下的主子們隻怕都鬆了口氣,少夫人一是年青媳婦,臉皮嫩,又需得敬老,給服侍太長一輩的主子臉麵,二來新接辦府裡的事兒,天然是千頭萬緒,難以理清,端方天然鬆些兒,想必很多人會趁著這兩三個月鬆泛一下。
紫香當然要探聽少夫人俄然叫她做甚麼,也曉得那王敬有家的觸怒了她,那裡敢怠慢,忙笑道:“奴婢曉得,昨兒少夫人查到的聚局打賭的。”
“那你就不能說一聲兒?哎喲可酸死我了。”陳頤雅捏她的胖臉。
陳頤安一走,鄭明珠頗覺欣然若失,每日隻在甘蘭院視事,陳夫人治家鬆散有度,鄭明珠又是接辦代管幾日,端方底子不必動,非論甚麼事,儘管拿著例子來辦,倒也不難。
本身出來看寶哥兒和陳頤敏去了,把王敬有家的晾在原地。
這小傢夥,必是又使壞了。
陳頤敏就叫丫環:“快跟著二姐姐去取我的罐子!”
這倒是為鄭明珠好的意義,鄭明珠天然明白。這陳貴家的身份,她也曉得,天然是想著現在少夫人當家,她婆婆是大爺的奶媽,自是比世人都有臉麵。
陳頤敏問:“寶哥兒甚麼時候才氣長大啊,我做了好多東西,他都不能吃。”
王敬有家的道:“這一兩年來並冇有,奴婢也不記得了,少夫人酌情措置也就是了。”
王敬有家的一頭汗的跪在跟前:“奴婢不敢。”
“一時驕易?”鄭明珠道:“我還當裡頭有她甚麼要緊的人,怕我罰了誰去呢。叫她出去吧。”
鄭明珠走出去,紫香笑著問道:“不曉得少夫人傳我來,是做甚麼。”
陳頤安聽得好笑,一本端莊的說:“我不在家,你可彆欺負我兒子。”
陳頤雅坐到一邊,順手就拈起陳頤敏帶來的盒子裡的糖球扔進嘴裡,一邊還說:“杏子糖?本年新出的麼,之前倒是冇見過,倒是苦澀。”
此時查了來,鄭明珠不急著問話,隻先問:“如許的事兒,之前可有先例?夫人是如何措置的?”
叫丫環端了茶來給陳頤雅漱口,陳頤雅不要,想了一想,扭著陳頤敏:“轉頭重新做一盒給我,隻要外頭那一層!”
鄭明珠翻過檔子看了看:“照著夫人措置的例,做莊的打二十板子,罰到背麵浣洗處去,從眾的都罰一個月月例,賭資充公充公。”
紫香在一旁侍立著,此時見狀,忙趕出去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鄭明珠隻感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