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薑芙齡,又怎會容她安然離世?
冷風吹出去芬芳香氣,薑照辯白出那是二夫人慣用的脂粉味道。
二夫人容不得她,將她移出府第,打發到荒廢彆院也就罷了,連主屋也不給她住,隻將她丟在襤褸雜物房的襤褸床上,身邊冇留一個服侍的仆人。
她自忖問心無愧,冇做過任何好事,冇害過任何人,可到頭來,卻像十惡不赦遭了報應似的不得善終。而那些害了她和她家的人卻高官厚祿,步步雲霄,如何作歹多端都冇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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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照對訪客的到來並不感到不測,微微偏頭對著門口,主動打號召。
當然更看不到薑芙齡,這位唐國公府嫡次子的正室夫人,正穿戴一套大紅色五彩蝶翅妝花襖,佩帶著整套紅瑪瑙釵環,明豔豔立在廢屋門口。
因為對方再卑鄙無恥,畢竟是活下去的阿誰。
姐妹同侍一夫是塵封已久的古禮,早就被摒棄了,薑家規複古禮送嫁二女,曾經一度傳為嘉話,還引得一些大小家屬跟風效仿。不過,內裡到底是如何回事,就隻要薑家和唐國公府的少數人曉得了。
“芙姐,你來送我上路的,是麼?”
先是用她取暖,繼而想用她飽腹,卻畢竟戰戰兢兢心存顧忌,一有動靜從速逃之夭夭――牲口到底是牲口,不似二夫人,能夠下狠手置她於死地。
不知第幾日開端,她冰冷生硬如屍身,再冇甚麼體溫可言了,幾隻小老鼠在她暴露的手上磨牙好久,終究有隻大老鼠咬了她一口。大抵是覺得她久久不動已經死了,想用她飽腹充饑。
她笑著,再次問了老鼠一句。
事到現在她另有甚麼可駭的,可嫌棄的?
甚麼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