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梅記得這就是她的二弟,剛上小學一年級。
“嗯,娘……”林玉梅大聲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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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墓碑上的那小我兒,低語道:“老餘,等著我……”
這會兒的她看著十二三歲,皮膚白淨粉嫩,眼睛清澈敞亮,嘴唇紅紅的,如同花瓣普通,恰是影象中的模樣。
憑著影象,她拉開了衣櫃。從內裡取下了一件青布短褂和玄色長裙,穿上了身。又坐在打扮台前,對著鏡子梳了兩條麻花辮。清算伏貼後,方出了屋子。
在夢裡,她去找老伴去了。
林玉梅神思不屬地吃完了飯。
他躺在病床上,看著床邊的那小我,喃喃道: “玉梅,如果有來生,我必然還會去找你……”
在省會郊野的清溪療養院裡,昏睡了數日的餘茂生俄然醒了過來。
“老餘……”林玉梅攥著愛人的手,落了淚。
宿世因為爹孃早逝,她和兩個弟弟孤苦無依,受儘了委曲。這一世,不管如何也不能再走老路了。
“娘,我也要去……”堂屋裡傳來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這不是昔日的內室嗎?
而她穿戴一身白衣白褲,雙手白淨如玉,兩條胳膊如同嫩藕普通,白生生的。一頭烏髮披垂開來,覆在那隻粉紅色的緞麵枕套上。
她閉著眼睛,用力想了想。
透過帳子向外望去,隻見屋裡潔淨整齊,靠牆立著一隻黃褐色的雕花衣櫃,窗前擺著一張打扮台,上麵還鑲著一麵橢圓形的鏡子。
一看這陣式,林玉梅就明白了。
這就是林家,與四周鄰裡比起來不太顯眼,可也算殷實。
林玉梅回到家裡,提筆寫了一封信。這是留給了孩子們的,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過了,她也放心了。這些日子一向提著的那股勁兒,終究泄了下來。
在棉布櫃檯前,林太太看來看去。
“哎呦,林太太啊,買布呢?”那婦人衝著林太太,熱忱地打著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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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冇有記錯的話,現在是一九四五年的春季,也就是民國三十四年。就在上個月,抗戰勝利了,舉國高低一片歡娛,老百姓們都覺得今後能過上好日子了。
玉銘弟弟自小奸刁拆台,像個高興寶寶。如果不是家裡突遭變故,怕是能一向高興下去吧?想到這個,她的心不由得抽了抽。
她想,這個夢可真好啊!如果能做一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