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再遲延下去於她無益。便是拚著不要了麵子,也獲得天子跟前求上一求。每月月朔十五,隻兩次宿在她坤寧宮中,莫不是祖宗端方,遴選的日子倒黴她受孕?
“如何?”
都說熙貴妃聖眷甚重,今兒個算是開了眼。就不知坤寧宮那位聽聞貴主子有喜,內心該是多麼不痛快。
見著天子大步入內,張院判立馬站起躬身施禮,是個好動靜,他回得也喜氣洋洋。“臣恭賀皇上,恭賀貴主子,是喜脈。不過日子尚淺,方纔一月不足,還需好好保養,坐穩了胎纔好。”
“嬌嬌,倒是叫朕好等。”自從替她保養好身子,這一胎,他盼了好久。念及這女人醉酒時幾次唸叨,建安帝眉眼一抬,笑意不覺便深了三分。
“比先前兩個小的,都要折騰人。”小手覆在他大手上,腦袋悄悄靠在宗政霖肩頭,另一手抱著他臂膀,這般和順模樣,倒叫天子非常受用。
才下了早朝,宗政霖便得了衛甄傳信。估摸著日子,本還是常例的往禦書房去,這會兒哪兒故意機顧念其他。
說來也怪,遵循端方,禦病院需派太醫每隔三五日便替皇後孃娘把過脈象。那位身子骨頂好,保養得宜,怎就總也不見喜信兒?皇後脈案常常由他親身送呈皇上檢察,萬歲爺均是神情淡淡,瞧著不像是心急要嫡子。
咬牙沉吟半晌,再昂首,皇後孃娘下定決計。對毓秀宮裡那賤人脫手,她現在冇這般本領。繞不開建安帝對貴妃謹防死守的關照,全部後宮,除了緊閉宮門的太後孃娘或許有體例,她們這等後宮妃嬪,也就隻餘下眼紅嫉恨的份兒。
墨蘭候在外間,閣房裡兩位主子一處密切說話,和和美美,聽著很有些叫人羞窘。嘴角擒著笑,想起最後那會兒****擔憂主子對六殿下一腔情義看得過分腐敗,相較起來,還是這會兒瞧著便讓民氣裡結壯。
略微偏轉過身子,擋住他過分專注的凝睇,貴妃娘娘不覺便紅了臉頰。
屋裡再無旁人,建安帝深深睨她一眼,俯身坐在榻前。一手握了她小手,一手隔著錦被悄悄覆在慕夕瑤小腹。宗政霖俊顏和順,可貴露了含笑。
赫連氏之前雖被太後壓著內心不舒坦,到底還盼著太後能勸著天子雨露均沾。現在常寧宮那位莫名就沉寂下去,皇後孃娘絕望之極。
“小磨人東西。”
倒不是赫連家胡塗,想要送人出去頂替她後位。而是家裡人這些光陰催得短長,老不見她肚子有個動靜,說不得就要塞能生養的女人進宮,如果有幸被皇上招寢,得了兒子也好養在她膝下,總比現在中宮無子來得後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