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及她。”捏著絹帕嗬嗬輕笑出聲，萬靖雯撐動手臂緩緩起家。“你比不得，這世上也絕難有人比得了她。”
“麵貌家世，脾氣子嗣，家世她是沾不上邊兒，你是想說，她那性子討了殿下喜好？”比之前略顯孔殷，這般表示看在萬靖雯眼中，方覺對勁。
麵貌子嗣都不是她能絆住宗政霖的策劃，萬靖雯感覺，她另有依仗？這話倒是新奇，慕夕瑤來了精力。
“你這雙手，長得也是極好。翠綠白嫩，像是掐得出水來。難怪能招殿下喜好。”上輩子建安帝對懋嬪誇獎句“紅酥恬軟”，那女人便趾高氣揚到她宮中顯擺。成果呢，不過是為她設想，落得被珍妃潑了辣油，該死她一雙手燙得皮肉不覆，今後落空建安帝垂憐。可惜啊，那麼一雙巧手，便是她現在想來，都感覺是糟蹋。
之前還未想好，不過有了昨日大朝晨張氏鬨的這麼一出，倒叫她豁然開暢。
她方纔說——她，是妖？
天然，時候太短，怕那藥效淺了她病得不敷沉珂。胸前玉佩一向溫熱，可見這女人畢竟是存了顧忌。也對，六殿下府上女人，鮮有不驚駭那男人威勢。她也隻敢下藥驅離她，而非一舉暗害她性命。
“妖。”
待得她送麵前之人歸去錫城，不出幾月，這女人難有命在。與個命不久矣之人說出這等辛秘，對方也一定信賴。
妖……簡簡樸單一字，幾次呈現在她腦海，慕夕瑤起家坐到妝台鏡前，散了髮髻，執起梳篦緩緩通了髮絲。好久過後，指尖撫上銅鏡裡女人眉心眼角。
兩手各拎著錦帕一角，複又俯身湊到她耳畔，極是隱蔽的，掩著唇瓣嘶啞著嗓音，萬靖雯悄悄吐出個字兒。
現在又叫她碰上個手長得好的，萬靖雯內心嫉忿，兩輩子堆集下來，已是儘皆遷怒到身側輕紗掩麵的女人身上。
周身汗毛直立，慕夕瑤被她現在周身環抱的詭異所懾。
“入府三年餘，連得兩子，甚得殿下看重。這很多光陰以來，憑著貌美妖媚，幾近椒房獨寵。”
覺得是她不耐煩聽人說慕氏好話，萬靖雯揚動手帕，笑對勁味深長。“仙女兒？便是她也配得上！”尾音極重，伴著句冷哼。
“信也好，不信也罷。妾該說與你曉得之事，已然一字不漏透露潔淨。你我二人，自此兩清。”將心底埋藏好久的奧妙透露開來，萬靖雯隻覺心下暢快，再是鬆泛不過。
原是被她說中，真是隻妖啊！
那女人是妖。比她自個兒來源更加獨特的妖魅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