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身子一僵,負於身後的雙手驀地握拳。
“老六,慕丫頭醒來,讓她好好將養。她的犒賞,朕給記取。”
好一會兒後,悄悄扶了人靠在胸前,好似怕她磕著碰到,打仗間極其謹慎。
慕夕瑤昏倒時候,秀眉一向皺著,不時哼唧兩聲,聽得他跟著難受。
直到現在,宗政霖都感覺那一盆盆血水仿似還在麵前,血紅色波紋層層漾開。若不是撫過慕夕瑤側臉時,手指微微有些不穩,宗政霖還未曾發覺,如此陌生而令他仇恨的感受,便是心有害怕。
容色於女子而言,特彆是皇子後宅,更甚於性命。冇了殿下寵嬖,僅僅憑著昔日情分,又能保持到幾時?更何況,大魏四年一大選,兩年一小選,多的是麵貌才情出眾的女子。新人入府,舊人分寵,再加上冇了吸惹人的嬌顏,如安在後院安身?即便靠著子嗣,也不過明日黃花,吃成本度日。
“身子還痛?”
如果慕夕瑤這時候復甦,指不定很多歡暢,設法鐵定不止一個。能讓元成帝承諾,實在過分可貴。
常日裡被慕夕瑤壓得狠了,稍稍有些風吹草動,後院已是暗濤翻湧。慕側妃出息毀了,這動靜短時候內傳得人儘皆知,連掃撒婆子和丫環都聚在一處竊保私語。
“隨本殿來。”
“會落下疤痕。”
赫連敏敏又喜又怒,強忍了一起回到禪若苑,才踏進正屋已是止不住放聲大笑,嚇得馮嬤嬤有些失神。
“殿下,側妃方纔應是被外力突然間震得暈了疇昔,安息過後便可醒來。現在脈象略有踏實,加上產後不久失血過分,元氣耗費,需埋頭保養些時候方可病癒。側妃身子狀況倒還好,微臣擔憂的是,手臂與臉頰上傷口有些深,怕是……”
宗政霖擁著她,說了句令慕夕瑤驚詫怔愣的話。以後昂首埋在她頸間,久久不發一語。
“父皇,兒臣自有分寸。”
赫連敏敏叫人上了香茶,捧著茶盞連連點頭。“是極。妾是歡暢得過了,有些犯胡塗。嬤嬤說得真真到了點子上。來日方長,妾等得起。”
待得元成帝背影消逝,宗政霖掌下桌案霍的塌了一角。
及至來到廊下,宗政霖才沉凝開口。“照實回稟,不得有半分欺瞞。”
“她既捨命護了烏駒,父皇便賞了她吧。”宗政霖說這話是存了氣的。
“更何況,殿下能對她上心,天然就能冷了心去。冇了勾引男人的本錢,妾就不信,殿下還能一如既往寵著她,護得跟珍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