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阿誰小子……每回見他,總想起他的父祖,叫他連做夢都不安生。倘若叫他活著……
侄兒道:“宮裡傳動靜來了,聖上說夢見了先帝,要做一場法事!”
裴貴妃輕手重腳合上話本,起家到香爐那邊,滅掉安神香,仔細心細將香灰碾碎,清理了。
“吃瓜了,都來吃瓜。”外頭傳來聲音,倒是派去買瓜的小吏返來了。
天子不想逆她的意,就應了:“好。”
“相爺,這是您的。”
“陛下這是做夢了?”裴貴妃倚在床頭,有一搭冇一搭地打著扇子。
侄兒緩慢地去了。
侄兒聰明瞭一回,說道:“六叔,呂相爺已經進宮了。”
侄兒不解:“亂甚麼?現下不是太承平平的嗎?”
侄兒點頭:“此次得有四五天了。”
郭栩懶得和他解釋,又扇了他一葵扇:“吃你的瓜去!”
六月尾,天子病了一場。
才說完,腦門就被郭栩的葵扇敲了下:“聖上如何樣,是你能說的嗎?謹慎禍從口出。”
“哦。”侄兒提著剩下的瓜,到外頭吃去了。
他端起茶喝了兩口,說道:“看來呂相那邊,有我們不曉得的環境!”
郭栩一下一下搖著葵扇,卻在思考。
郭栩點點頭,揮手叫他退下,然後擦掉手上的汁水,拿起來翻了翻。
天子的聲音如同夢遊,剛開端還記得自稱朕,前麵便成了我,似是墮入了迷夢。
叔侄倆坐著啃了一會兒瓜,有小吏抱著一大疊文書出去,放到他桌案上。
“陛下!”貴妃製止他,“您這都是錯覺,病來如山倒,便感覺統統都不好了。等病好了,就精力百倍了。要不,臣妾給您念一段話本吧?就當消遣解乏了。”
過了一會兒,倒是郭栩本身說了:“聖上身子越來越差了啊!我返來才三個多月,就病了兩次。”
郭栩又愣了一下,摸著下巴道:“如何感覺這事不大對?”
“宮裡送來的,聖上又冇批。”他將奏摺扔回桌上。
他的頭風越來越嚴峻了,經常一疼起來,幾天冇法理事。
“六叔,您的瓜。”他那侄兒很有眼色地替他取了瓜來。
中午,外頭曬得熾熱,連風都帶著熱氣。
如果他真的撐不住了,該如何辦呢?太子和信王……本身若不在了,都不會叫貴妃好過。還是帶在身邊更放心啊……
“哦……”
天子驚夢,伸手在床邊摸索:“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