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另有狗子的影子,一轉頭才瞥見,它已經紮進鋪青疊翠中,與競相爭妍的百花融為了一團。
爬過的老樹?林蘇青聞言一愣,當然記得,不就是院子裡那株嘛,他一眼瞧去,奇哉怪也,院中現下空空如也,方纔他還靠著乘涼的那株老樹無翼而飛了!
林蘇青拾起笤帚將狗子往屋外掃去:“去去去,如果被主上發明我冇打掃完司跑堂就跑了,我這奴婢還做不做了?”
“哼,敗興。”狗子哼了一聲,晃著尾巴扭頭走了,“枉了主上覺得你好學,還特地叮囑我有機遇多教一教你呢,看來你是不想跟本大人學啊。”
咕~
林蘇青心中策畫著,司跑堂固然地處外府,但還是在整座太子府的府邸內,猜想不會有甚麼妖妖怪怪膽敢在太子府害他吧。
撤除打底的內衫不算,中衣是件從上至下,由領及袖,由白突變成墨黑的長袍,好似一滴濃墨滴入一杯淨水,自在安閒的暈染開來。
回神一想,司跑堂……啊……那些燒黑的鍋爐,碰碎的瓷器,撞倒的茶葉……
另作外披的則是件紅色紗衣,下配著白底黑皂靴。
少年公子二話不說便回身來奉養,林蘇青重視到少年的耳朵尖都紅透了。
林蘇青的肚子不斷地哀怨著,他摁了摁肚皮歎了口氣,撿起笤帚持續掃。
少年公子攏袖道:“殿下叮嚀,待大人束裝後,速去司跑堂,將被打亂的陳列和器具規複原貌。鄙人告彆。”
於太子府的這幾日,他是有些明白的,乍一眼看,府內杳無人跡,可實際上府中的一草一木皆是修有所成的小仙,連爬蟲螻蟻都不例外。
莫非……隻能委曲責備了嗎……
“哦……”不是就好,林蘇青長舒一口氣,可不能守身如玉二十載,一朝穿越被掰彎。大學宿舍曾經有一哥們兒,但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暗影。
少年佳公子善於識民氣術,未曾猜想在林蘇青的內心,此時正揣摩著這些荒唐事,他看得太陽穴跳痛。隨即便展開那套偃月服,回身去順次鋪掛於木桁上,籌辦奉養他換衣。隻願早些結束早些走,他不想再同這林蘇青多呆半點時候。
林蘇青忙裡忙外,研討了好半天,可如何也穿不好,隻好重歎一口氣,無法道:“阿誰……我……我穿不好,還是你來吧。”
“嗬嗬,小公子莫慌,太子府內無敢行凶者。”
但是,主命難為,他不得不去。
莫非……莫非那二太子……果然有龍陽之癖,愛好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