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青也是訝然:“我、我在熬萆荔啊……”
狗子木訥:“你、你在做甚麼?”
他一邊竄逃一邊叫苦不迭,窮途末路時一把抱住院中的大樹,手忙腳亂的爬了上去,怎猜想褲腿兒卻被狗子的牙齒掛住了。
少年公子攏袖上前衝林蘇青拘了一禮,道:“殿下特著吾等奉來偃月服,由鄙人奉養大人改換。”
“咳咳……”今時分歧昨日了,林蘇青清了清嗓子乾咳兩聲,故作了架式,道:“我想去廚房,勞煩引個路。”
“有話好好說!你咬我做甚麼!你鬆口!你鬆口!”他冒死甩著腿,狗子卻用力揪扯著不撒嘴。
狗子一驚,嗷嗚一聲衝開門,“哪來的野鬼膽敢擅闖太子府作怪!”
夜鶯飛落在牆闈上,化成幾名錦衣鍛帶的少年,並排著靠坐在牆頭上圍看熱烈;值夜的貓頭鷹從富強的枝葉間踱出兩步,化成一名披蓑戴笠的俠客模樣,隱在暗影中,抱著膀子瞧著腳下打鬨的林蘇青和狗子;另有幾隻通體軟絨絨的刺蝟,從灌木叢裡探出頭來,化成幾名褐裳短衫的少女,她們麵麵相覷,捂著嘴偷偷地笑著。
狗子用力一拽,將他從樹上拽下來,林蘇青隻好連滾帶爬的捂著摔疼的屁股持續逃。此時竟身輕如燕,隻是隨便一蹦,便足足能有三尺之高。
它們將那載著衣裳的絨鍛平放於桌麵上,便調頭飛出,在窗台上有禮的停駐了成一排。
飛蛾又衝他福了一禮,道:“大人貴為殿下的禦前親衛,小使擔待不起。有甚麼事,大人固然叮嚀小使便是。”
“廚房?”
那玄鳳鳥眼睛兔紅,通體潔白如雪,唯有頭上的翎羽和喉部呈淡鵝黃色。雙頰各有一圈紅色,像女人裝點太重的腮紅。
那飛蛾一頓,隨即落地化作了一名身著粉紗綴藍的衣袍的女嬌娥,福禮叨教:“大人何事叮嚀?”
一籌莫展之時,他俄然瞥見有一隻飛蛾從黑暗中飛進走廊的屋簷下,繞著吊掛的紅燈籠打著轉,當它繞過兩三圈,燈籠中便有燈火燃起,將那處照亮。而後,飛蛾又持續朝火線的燈籠飛去,沿路撲滅無數燈火。
狗子從內裡漫步返來,遠遠嗅到一種古怪得難以言說的氣味,它緊忙循著怪味找去,轉眼就找到了司跑堂,還嗅出了林蘇青的氣味,深感驚奇:“這蠢蛋在司跑堂做甚麼?這氣味……”
想來,與長老們的議程並不順暢,看他神情肅重,估計這場議事乃至是諸多阻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