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個是如何了？喝得太多了！洋兒，快給你爸倒杯水！”高鳳琴急得站起來，不知所措。
“肺癌，是肺癌，咳咳！”屠衛國痛苦地咳嗽了幾聲，捂著胸口，酒後吐真言：“去市裡查抄過三次，確診了，查抄成果讓我給撕了。”
屠洋趕緊又倒了一杯。
“你等下！”高鳳琴一把抓住酒桶，“這酒真有這麼好？”
“你、你這是乾甚麼？！”高鳳琴急了，一把奪過屠衛國的茶缸，“這是白酒啊，有這麼喝的嗎？！”
“嘖嘖，看把你急的。”高鳳琴為屠衛國的碗裡夾了幾塊肉，“不就是散裝白酒嗎，至於的嗎？”
“怎、怎、如何會……”
“我喝得好酒也很多。這酒吧，嘖嘖……你再給我倒一杯。”
一斤白酒，他放了一分酒寶，這麼一會兒工夫兒，屠衛國喝了差未幾四兩。圖靈說，如果喝下一斤能讓淺顯人醉三天，剛纔本身已經倒了充足的量，屠衛國如果再喝，就醉了。
“什、甚麼？你說甚麼！”高鳳琴一下子跳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丈夫，“你說什、甚麼絕症？你甚麼時候去查抄的，我如何不曉得！你去得是甚麼病院，是不是他們給看錯了！”
屠洋挖了一碗米飯，送到屠衛國麵前。
以是，對楊采薇已將不再抱有胡想。
不會這麼巧吧……
撲嗵！
“那是，你喜好操琴我冇擋著你吧？”兩小我，四隻手疊在酒桶上，“這酒喝起來跟我操琴進了境兒似的，那種精力享用，真是停不下來啊。”
“我說，你行了吧！”中間高鳳琴急道：“這菜還冇吃一口呢，酒都喝一缸子了！”
叭嗒、叭嗒！
“孩兒他媽。”屠衛國擦了把臉上的汗珠，又抹了抹桌上的水漬，顫巍巍地點頭道：“我實在查抄過了，我、我聽了絕症，怕、怕跟你過不了幾天兒了。”
屠衛國拿起茶撒缸，抿了一口，跟著又嚥了一大口，拍了拍桌子，感慨道：“真是神了，按說是新釀出來的，但是感受比十年、二十年的陳釀都要好太多了。那感受真是冇法描述，現在你奉告我，這是王母娘孃的美酒玉液，我都信！”
她預感到，丈夫固然硬挺著，但是這肺病恐怕不輕。
屠衛國手指不斷地敲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