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也是隨便一說。”王元兒嘲笑。
“是!”
她張了張口,卻在他的淺笑下甚麼都說不出來。
王元兒正欲回話,身後突地傳來一陣短促的跑步聲:“兩位施主,請稍等。”
崔源將簍子遞給一旁的秋河,又叮嚀陳樞:“再上寺裡添一百兩的香油。”
王元兒哧的一聲,一臉的不信。
放下恩仇,大徹大悟,這如何聽著就感覺不對,好似他在說甚麼佛偈似的,莫非他看破本身的宿世此生嗎?
王元兒心中倏然起敬,本身尚且能重生,德高望重又長年供奉在佛祖坐前的方丈大師堪破前塵舊事,又算甚麼出奇?
貞娘接過素麗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捧著茶杯的手都在顫著。
她卻顧不得這麼多,隻上前問:“真的?要生了?”也不等才嬸回話,便要出門去。
“敬遠主持。”崔源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王元兒看出去,倒在地上的人衣衫略有些混亂,髮髻更是疏鬆了,但仍然能夠看出麵前的人是誰。
王元兒正欲回話,才嬸吃緊忙忙的小跑出去,大聲道:“大女人,素娟那邊傳來動靜,說是二姑奶奶作動了,將近生了!”
“明天,我籌算去包子店買兩個包子給大娘吃,下廟的路上就被那二流子給抓住了,他,他……”貞娘神采又紅又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吸了一下鼻子道:“他拉了我進林子裡,企圖對我不軌,我心知我一個女人家比不得他力大,便冒充答允,乘他不重視,踹了他……那一腳,趁他吃痛時逃到鎮子來,就遇著大女人了。”
重陽時節,也有佩帶茱萸草的風俗,男女將草放在荷包裡佩帶,用以辟邪求長命。
貞娘淒然一笑,道:“也就隻能在大女人你這求得一安,出了去,又能如何呢?”
王元兒抱了抱手臂,道:“這會子才感覺春季來了,瞧這菊花開很多好!”
“哎!”魏豹子上前,就想要攔住兩人。
簍子裡,鮮明是新奇采摘下來的菊花,整整的一鏤,也不知剪了多少的菊。
王元兒輕嗤道:“他們飲著菊花酒的時候,咋不說暴殄天物呢?”又偏頭看他:“實在,你也是想的吧,想摘上那麼點來釀酒!”
“冇事,冇事,大人,我就是路過。”魏豹子笑得一臉奉承。
崔源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言:“若讓主持聽到,指不定會如何心寒,得防著你呢!”
看來這敬遠主持是將王元兒的話給記在心上了,這就讓人送了這麼一簍子菊花來,不是讓他們用以釀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