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沉默以對。
――這些事情,河間君臣早在解纜來長安之前便探聽得一清二楚了。
諸侯王入朝皆有定製,但是,也不成能這邊告彆,那邊就得出長安,雖無明文,但是,清算個三五日再解纜是絕對無妨,畢竟,諸侯王來朝不會是單獨前來――就算真的是單獨前來,帶來帶去的物品也不會少,總得容人家清算清楚吧!
劉慶冇法不如許遐想。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恭敬地對劉慶表示,中尉之言極有事理,但是,兩人也委宛地表示,他們不敢妄測大將軍的設法,更不敢妄測天子的設法!
――大逆無道!
――這對以鄂邑長公主女孫為王後的河間王來講,絕對不是甚麼好動靜!
――更何況,之前在大鴻臚寺,又有官吏特彆說瞭然一番。
這會兒,聽到劉慶這般奧妙的表態,三人的神采也古怪起來,盯著劉慶看了一會兒,又相互打了一番眼色,才由太傅開口扣問:“臣等知禁中事不成泄,然……大王……是否……”
――現在距小見也不是一兩日了……
――他們更冇有想到,朝野高低名聲甚好的霍光,彷彿已經到了行事肆無顧忌的境地!
――又是大實話,也是正理,也一樣那麼不順耳!
劉慶不好解釋,隻能隨口說上幾句近似於“思鄉”、“思子”之類的來由,卻較著就是對付。
河間太傅立即不悅起來,皺著眉盯著劉慶,倒是半晌冇有說話――他固然太傅,卻也是臣下,河間王夙來尊師,但是,他也不能過分。
震驚過後,三人倒是恍然大悟――難怪大王一心要早日返國呢!
――劉慶畢竟不是稚兒了。
聽到“侯史吳”這三個字,河間傅、相、中尉同時變了神采――這幾日,長安城中,被議論最多的事情就是這個案子。
――曆經孝景天子與孝武天子兩朝的決計按捺,諸侯王的權力與諸侯王國的獨立性都急劇萎縮。
現在,劉慶彷彿曉得甚麼……他們不能不擔憂這位少年諸侯會不會被誤導……乃至於連累他們。
――特彆是對他們這些官吏來講!
――此案……對他……乾係嚴峻!
河間中尉畢竟是領兵之人,倒是冇有太顧忌劉慶的設法,回過神來便冷哼了一聲,對劉慶直言不諱:“孝武帝另有子孫,即使廣陵王不肖,另有昌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