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皓月當空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找個彆例,激他出來好了。”
“定遠侯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虞仲鈞冷哼了一聲,“這兩天曉得朝廷上為了撥款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乾脆稱病不上朝。”
虞若詡深思,天子年幼,太後輔政,獨一能夠信賴的隻要自家人。更何況,這梁家在剿除閹黨的時候立下了大功,在外人看來,於情於理都合適。
虞仲鈞嘲笑一聲,“宮裡那位打的甚麼主張,你還猜不出麼?”
虞若詡看著父親炯炯的眼神,歎了口氣,把宋朱紫的話和梁婕妤的病奉告了虞仲鈞。
但是這都城的安生日子,彷彿是到頭了。
虞仲鈞從太師椅上坐起家來,“早晨用飯的時候我就感覺你神采不太對,但是當著下人的麵,我也就冇多問。 ”
“直隸巡撫在奏報上說的。”虞仲鈞遞給她彆的一封摺子,“說是個頭奇大非常,不吃糧食,專吸人血,很多百姓都死於這類蝗蟲。”
虞若詡神采一凜,“又在胡說甚麼?”
“冇有,蜜斯,真的不是奴婢胡說!”秀兒恨不得指天為誓,“是內院的劉媽媽,這幾天老是疑神疑鬼的,奴婢去廚房討點心的時候,就聞聲劉媽媽跟那幾個粗使婆子說甚麼,在院子內裡看到一閃而過的黑影,感受像是鬨鬼……”
虞若詡驀地回過神來,赧然道,“真是瞞不過爹爹。”
“爹爹先不要活力。”虞若詡拿起那份文書看了看,“戶部是梁家人的荷包子,您在這裡乾焦急也冇有效。現在是要想個彆例,得讓他們本身把銀子交出來才行。”
虞仲鈞點頭,“你猜的不錯,水災以後必有蝗災,就在前兩天,河北河南那些正值夏收的糧食被一群鋪天蓋地的蝗蟲啃得一粒都不剩。直隸巡撫連上三封加急文書,要求賑災援助。”
“這麼嚴峻?”虞若詡有些驚奇,“那太後那邊……”
虞若詡講摞在書房的摺子分類收好,瞥見虞仲鈞皺著眉頭,對著一份公文呆。
夜色下的書房,虞若詡伏在桌案上鈔繕文書,虞仲鈞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像是在閉目養神。
秀兒訕訕一笑,“冇有,奴婢還好,就是……奴婢感覺,我們這宅子內裡會不會有不潔淨的東西啊……”
“朝廷連眼下這個關隘都過不去,就算有人提,也多被調侃為杞人憂天罷了。”虞仲鈞一臉絕望的神情,“太後過於正視本家,我們這些外臣,多是插不上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