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都是錐心的慚愧。
她不信太後對她遠赴遼東的事情一無所知,現在隻不過實在裝胡塗罷了。
到了早晨梳洗的時候,虞若詡感到秀兒手上的行動都比之前和順了很多,便開打趣道,“這是如何了?還怕把我捏壞了不成?“
“但是皇上……”
她忍不住低笑,這對母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在逼問她的時候,法度倒是出奇地分歧啊。
“秀兒。”虞若詡沉聲道,“我之前叮嚀過你甚麼?”
“他……留在草原上,永久不會返來了。”虞若詡的眼睛裡暴露哀傷的神采。掛在旗杆上的頭顱,草原上的墳堆,另有阿誰小小的墳包,如果冇有這些印記,她覺得遼東的統統都隻是一場夢。
“虞蜜斯怕不是病了吧。”小天子俄然開口,聲音裡是滿滿的刻薄,“我如何傳聞,虞蜜斯是去了遼東,還成了鮮卑人的俘虜?“
“多謝太後體恤。”虞若詡答道,“已經好多了。”
虞若詡昂首,小天子一臉挖苦的神采,而太後的神采冇有一絲顛簸。
“甚麼?”
“冇有!”秀兒趕緊點頭,接著問道,“蜜斯,奴婢還想問一件事情……裴長遠為甚麼冇跟您一起返來?”
“誰說讓你們走了?”
“臣多謝皇上。”梁瑾頓了頓,語氣裡模糊有些肝火和絕望“烽火連綴,邊疆百姓和將士都深受其害,實在是冇有甚麼風趣的事情能夠講給皇上聽。”
“明天母後請定遠侯和世子過來,是伶仃好好道賀一下遼東大捷。”小天子淡淡的聲音飄來,“朕和世子也是好久未見了,想細諦聽你講講遼東有甚麼趣事。”
“冇事。”虞若詡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有些累了,幫我把燈滅了吧。”
秀兒捂住嘴巴,“蜜斯,如何會……”
虞若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傷痕,驀地回想起刺客暗害的阿誰雪夜,含混道,“都是疇昔的事情了。“
秀兒的眼睛有些紅紅的,捧起她的手,“奴婢傳聞蜜斯受了傷,嚇得半條命都快冇了……這麼深的傷疤,當時必定流了很多血吧?”
“您是派他去做其他事情了嗎?”
“曉得還敢當著我的麵說這些事?”
“那裡是疇昔的事情了?“秀兒嘟囔道,”蜜斯不曉得為世子爺受過多少傷,前次蜜斯傷到肩膀,此次又傷到了手,依奴婢看啊,世子爺就是蜜斯命裡的剋星,您今後還是離世子爺遠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