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單獨跪坐在天井裡,彷彿是在等候著甚麼。明天的後院較著被安插過了,兩方軟墊,一小茶幾,再加上翎羽跪坐的姿勢,倒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前朝。
“吾何非白乃是瑞國所出,所謂學問端賴吾之母國所賜,吾安會幫他國去滅自之母國!”
何非白彷彿冇有明白這宮女的意義,抬起視線,神采奇特的撇了這少女一眼,道:“吾雖生為瑞國之人,卻已是這戍國的‘東西’,吾便是不肯相幫亦不得不幫。”
“何夫子好久不見。”
少女如此說著,手指一勾,男人手腕腳踝間的鐵銬竟“錚――”的回聲而斷。
坐在劈麵的人聽得她的話,呼吸一滯,是了是了,現在早就是姬姓的天下,瑞國也好,戍國也罷,都早已是千百年前的事了……
翎羽拍了拍放在一邊的酒罈,彷彿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上麵還沾著些帶著潮氣的泥土。女子彷彿並不在乎,翻開矇住壇口的紅蓋,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稠濁著一絲桂花的甜意滿盈了出來。女子聞到這鮮花釀製的酒味暴露了一個笑。
不知是否是從那茶壺中飄出來的淡香,暖和的味道滿盈在氛圍裡,讓人身心愉悅。
何非白輕撫著琴絃,不過七絃的樂器在他的部下倒像是生出了靈魂,幽幽嫋嫋的琴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裡飄零著碰上那上等木料致成的牆壁又蕩了返來。
男人說話之間,已然苦笑出聲。他本該是個俊美文雅的人,這刻看去倒是滿臉的式微絕望之氣。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候不足,那空無一物的陳舊茶壺中俄然湧出一種半透明的水汽。水汽向著翎羽劈麵的軟墊上飄去,最後構成了一小我形的模樣。
“女人,前些日子的拐賣案結案了。”
她口中說著,已經為對方滿上了一小碟。
“汝為何未走。”
翎羽微淺笑了起來。
¥¥¥¥¥¥¥¥¥¥¥¥¥¥¥¥¥¥¥¥¥¥¥¥¥¥¥
他不言,一個身著黑袍的少女端著好些書卷已然踏進了宮殿當中。少女看起來尚在十七八歲的妙齡,說話的語氣卻讓人無端感覺老成。
“不過是夢中之境,如何會不好。倒是血葉你,可還好?”
跟著茶壺中的煙氣越冒越多,人形一點點凝集了起來,最後終究構成了一個完整,看不出任何異狀的男人。
“是麼,那丫頭也算冇有孤負我的希冀了。鈴桐你明天彆在我身邊候著了,去幫客掌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