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看了一眼遠處,淡淡地說道:“大抵有一萬人。”

“不會,不會。”朱桓歡暢得合不攏嘴,主動拉開車門,讓沈友先上。沈友瞅了他一眼,忍俊不由。他比朱桓大一歲,瞭解多年,是知無不言的老友,深知朱桓是甚麼脾氣,主動為人開門這類事對朱桓來講絕對是第一次。

沈珩也急了,雙手扶案,長跪而起,幾近要站起來了。如果不是陸康正和孫策說話,他就忍不住了。剛纔看到沈友帶著朱桓去火線,他還覺得那是為孫策打前站呢,正想著孫策走了,他們會和誰談,冇想到孫策底子不去,就讓沈友批示。這不混鬨嘛,沈友哪有批示作戰的經曆啊,更何況這還是以少擊多的惡戰。

朱桓差點笑出聲來。沈友也笑了,舉起手,大聲命令。固然早有籌辦,暗裡裡也做了一些練習,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不太天然。

“甚麼?”朱桓失聲驚叫,頭一抬,撞在車頂上,痛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他摸著腦袋,瞪著一雙淚眼,死死的盯著沈友,不信賴沈友說的話。

“那……許貢呢?”

朱桓將目光向遠處投去,許貢批示的雄師正在佈陣,與前鋒相拒五百步,人數很多,烏壓壓的一大片,步地更大。朱桓有些不安起來,偷偷扯了扯沈友的袖子。

甚麼時候也能像沈友一樣就好了。

郭嘉點點頭。“明天是你代將軍批示,甚麼時候開端,你說了算。”他抬起羽扇遮著陽光。“爭奪在中午之前結束戰役,明天陽光太好,有點刺目。捂了這麼多天,好輕易白了點,彆再把我曬黑了。”

沈友揚揚眉,難掩對勁。固然這些天和孫策相處鎮靜,深受孫策信賴,但明天孫策說要讓他賣力火線批示的時候,他和朱桓一樣驚奇。倒不是因為冇掌控――他參與了戰前集會的全過程,曉得這個批示實在並不難,隻要遵循事前設定好的計劃履行就行了――而是冇想到如許的功德會落在他的頭上。

他們來到中軍,批示台已經籌辦好了,郭嘉正坐在上麵,搖著羽扇,神態輕鬆。見朱桓跟著沈友下台,不免有些驚奇。沈友趕緊先容了一番,朱桓上前見禮,寒喧了幾句,便把目光轉向軍陣。剛纔在陣中穿行,他已經心潮彭湃,現在居高臨下,數千將士布成的大陣儘收眼底,氣勢更加森嚴,讓他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受。

看到沈友這副神采,朱桓又戀慕又思疑。“我看孫將軍不是天賦就是瘋子,竟然讓你來批示這場戰事。他不會是怕打輸了丟臉,用心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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