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放下棋子，接過紙卷。“這就是南陽紙坊的產品？”
門彆傳來腳步聲，一個侍從呈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根銅管。蔣乾接過銅管，查驗了封泥，翻開銅管，取出內裡的紙卷。紙卷有兩枚，蔣乾彆離看了一眼，將此中一枚遞給賈詡。
賈詡歎了一口氣。“二位將軍，如果袁紹、王允那些黨人得了天下，將來寫史，董公是多麼樣人？”
“那……”牛輔和董越相互看看，嚥了幾口唾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算他們讀書少也曉得冇有好話說啊。董卓殺了那麼多人，又和袁紹是死仇家，硬生生壞了袁紹的功德，袁紹如何能夠給他說好話。不但是董卓，他們這些人一樣冇甚麼好名聲，絕對要遺臭萬年。
“這……分歧適吧？”董越嘴裡說著分歧適，眼裡卻一向盯著信。孫策給賈詡寫信，而不是給他們寫信，這不免讓他生疑，如果能看一眼，當然再好不過。
“他正在洛陽作戰，策應黑山軍突圍，如果八月十五之前能夠穩住洛陽情勢，他會趕來黽池與二位將軍見麵。”
賈詡起家行禮，籌辦下堂相送。蔣乾擺擺手，指指棋局，也指著棋局旁的信，無聲而笑，穿上鞋，下了堂，邁著大步走了。看著蔣乾的身影消逝在門外，賈詡這才輕歎一聲，重新落座，將信展開，細心再讀，古井無波的眼神中終究有了幾絲非常的波紋。
蔣乾看看他，又看看案上的信。“信上說甚麼？”
蔣乾遊移了半晌，還是拿了疇昔。他本想從賈詡的臉上看出一點征象，但賈詡的反應太少了，即便是他也看不出多少，隻都雅看孫策寫的信再說。看完信，他眉頭微挑，思考半晌，無聲地笑了。他將信捲了起來，晃了晃。“賈文和，你是不是感覺孫將軍對你太客氣了？”
賈詡慢吞吞地說道：“張楊。”
“客氣又不能當飯吃。我甘願他對我不客氣，隻要他能給我糧食。”賈詡拈起棋子，悄悄落在棋枰上。“幾萬人等著用飯，隨時能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還怕孫將軍對我不客氣？”
“給你的。”
“是啊，不錯吧？如果能合作，今後能夠給你們供貨，多了不敢說，一年幾萬枚必定冇題目。”
“看看吧，恰好我也有些不太明白的處所，一起參詳參詳。”
“搶……搶誰？”
安邑，蔣乾與賈詡劈麵而坐，把玩動手中的棋子，麵帶淺笑。
牛輔、董越的神采變了又變，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凶惡。過了半晌，牛輔拔出腰間長刀，一刀砍在柱子上，嘶吼道：“袁紹想做天子？老子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