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兩杯香茶送了上來,茶霧嫋嫋升起,孫策打量著沮授清臒的麵孔,嘴角暴露一抹含笑。毫無疑問,拿下冀州,最有代價的收成就是沮授。田豐已經老了,性子又過於剛正,大部分時候隻能當作品德榜樣,並不能起太大的感化。沮授合法不惑,經曆豐富,起碼還能闡揚二十年。
據他所知,沮授是冀州人中幾近是獨一持續存眷新政,並對新政有獨到觀點的人。比擬之下,崔琰還年青,他對新政的瞭解還很陋劣。
汗青上的官渡之戰後,曹操曾想將沮授收為己用,可惜沮授看不上他,一心想逃回河北,並且幾乎勝利了。曹操不肯意他再為袁紹所用,隻能殺了以絕後患。如果沮授能及時逃回河北,汗青的成果或許是彆的一番模樣。
隻不過事情與他們當初假想的分歧。他們冇想到孫策會籌算在冀州疏浚河道。雖說疏浚河道也需求破鈔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收益也是很較著的。船隻無疑是這個期間本錢最低的運輸體例,如果冀州的河道得以清算,能夠闡揚感化,起碼能造福幾代人,對戰事也有幫忙,運輸的耗損會大幅度的降落。
有了這個考慮,反對的態度就不那麼果斷了,就連田豐本人都冇有把話說死。
孫策笑道:“合法向諸君就教。田私有甚麼高見,無妨直言,孤洗耳恭聽。”
沮授鬆了一口氣,內心最後一絲擔憂也放下了。“聽大王指導江山,方知鴻鵠之誌非燕雀可知。能從大王撻伐,臣之幸也。臣癡頑,願為大王執鞭。”
沮授又道:“隻不過茶好猜,心難測,大王喝甚麼茶,臣能猜出一二。大王想甚麼,臣卻猜不出,敢請大王解惑。”
沮授雙手捧起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大王,這茶好,香氣濃烈,滋味樸素,有高山之味。”
孫策笑著點點頭。“是啊,以是你看,我麾下之兵大半為江東人。”他喝了一口茶,又道:“人有五指,各有是非,天下十三州,南至大海,北至大漠,縱橫萬裡,又豈能整齊如一?為政者,自當調劑其是非豐瘠,使各施其長,各救其短,富者不至驕奢,貧者亦能溫飽,塞北之民得江南之衣以禦寒,江南之民得塞北之冰以避暑,四海以內,皆為兄弟,冀州之弩射遠,江淮之兵突陣,並涼之騎追敵,何患不成除,何敵不成滅?縱有巍巍崑崙亦不敷懼,何況戔戔太行?”
田豐等人早就傳聞過孫策喜好聽了分歧的定見,還專門建立了智囊處,凡是嚴峻行動都會顛末會商,倒是第一次親身經曆,多少有些別緻,另有些鎮靜。孫策冇有因他們是降臣就忽視他們的定見,聘請他們參與會商,並且會商的又是與冀州息息相乾的事,他們天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