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知？”
“指教不敢當。”孫策緩了口氣。“我軍旅倥傯，得空就學，對浮圖道更是知之甚少。不過有些根基領實，我還是清楚的。”他打量著嚴浮調，來回踱了兩步。“你讀過多少部浮圖經？”
嚴浮調雖冇說話，卻也下認識的點頭附和。他想了好一會兒，又問道：“浮調承認學問不精，境地不高，不如大王遠甚。但自發問道之心尚誠，日夜警省，不敢忽視，大王為何責浮調以欺師滅祖之罪？”
“如何才氣民知義？”
孫策等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為人祈福求安然，是浮圖道的固有經義嗎？如果我記得不錯，佛陀是反對神通的。”
“對對，大王說得有理。”
“那我問你，佛陀本是王子，為何削髮苦行？”
“當然能夠。”孫策抬手重拍嚴浮調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佛陀是與老子、孔子比肩的賢者，他的學問廣博高深，可不是你覺得的這麼簡樸。你纔讀了幾部浮圖經就急於傳道，和剛讀了《論語》《孝經》就想登堂開講有甚麼辨彆？”
“精讀的有十來部，平常的百十部。”嚴浮調明白了孫策的意義，拱手道：“浮調所學的確淺近，不及浮圖道高深道義之萬一。不過就是這萬一已經令浮調受益匪淺，故而大膽，敢請大王準予，傳道於大吳，令天下人皆能明慧開悟，共享承平。”
冇有了那些財物，今後的餬口可如何辦？
“我說得不對？”
孫策搖點頭，奧秘一笑。“你境地不敷，說了也白說。”不等嚴浮調說話，他又舉起手，在嚴浮調麵前翻了兩下，說道：“大道本一，觀者分歧，浮圖、道門，不過是分歧的說法。浮圖經千萬卷，不過一個空字。品德經五千言，也不過一個無字。隻不過這內裡又有纖細辨彆，不敷為俗人道。”
“你好學向道，有所心得，不肯藏私，願普惠天下，這份用心是好的。隻是學問還不敷，倉促傳道，莫非有魯魚亥豕之誤。若將這訛誤之學傳播天下，不但誤己，亦將誤國。”孫策緩了語氣。“我想，這絕非你所想見，對吧？”
陸康看在眼裡，喜形於色。“大王這也是為你們好。身心不二，方能行道，飽食整天，醉生夢死，如何行道？”
陸康喜不自勝，忍不住問道：“另有如許的事？”
“請大王指教。”
孫策在嚴浮調麵前站定，又道：“你身邊的弟子，是不是已經有人沉淪於錦衣玉食、聲色犬馬，置道心於腦後了？以佛陀之大聰明，都要畢生苦行，你們何德何能，感覺本身毋須苦行就能擺脫，得大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