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使者叫甚麼?”見夏侯惇不說話,曹操換了個話題。
孫策哼了一聲,又道:“陸祭酒也曉得言多必失?他比來和盛憲、管寧打筆墨官司可努力得很呢,老當益壯,有廉頗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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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與你的郡將相左啊。”曹操看向夏侯惇,似笑非笑。“你們這是考校孤嗎?”
“有的,誠如公舉所說,此人欠好學問,行事有些細緻,不過為人至孝,辦事至公,也是可用之才。”
曹操笑了,點頭承諾。夏侯惇打了個手勢,親衛回身去了,時候不長,費詩快步走了上來,躬身一拜。曹操打量著費詩,也悄悄點頭。這個年青人固然看上去並不威猛,但行動輕巧,神情不卑不亢,聲音也很好聽,一看就與眾分歧。最首要的是他眼睛裡有一種巴望建功立業的熱忱,活力勃勃,充滿自傲,這恰是他現在需求的。
陸遜忍著笑。“那也是秉承大王經驗,不得不然。理不辯不明嘛。且吳郡是大王本郡,如果彆人打上門來,身為吳郡郡學祭酒,他天然不能坐視。”
曹操轉頭看了夏侯惇一眼,欲言又止。夏侯惇來驅逐他,奉告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傅寵等人被賀齊擊破,全軍毀滅,三萬多人被一萬多人擊敗,並且是近乎全殲,這件事對夏侯惇的打擊很大,短短的半天時候,他已經為此感慨了三次。
夏侯惇也笑了。“大王,我雖不附和公舉的定見,但無妨作為一種挑選,唯大王所取。”
陸遜——曾經的陸議——站在一旁。他方纔從吳縣探親返來,月餘不見,他多了幾分內斂,少了些鋒利,拱手而立,溫潤如玉,一點也看不出不久火線才批示雄師殺敵天子落荒而逃。
“犍為郡吏費詩,見過大王。”
“叫費詩,字公舉,是犍為南安人。”
曹操點點頭。“也好,公舉,你說說你的來由。”
費詩再拜,停頓了半晌,將本身的來由說了一遍。“大王,南中多山,險要到處皆是,據險而守,縱有十萬雄師也無能為。隻是傅寵三人輕敵,一戰皆歿,民氣惶惑,如無強援,恐難死守。此其一也。賀齊長於媚諂百姓,一旦全取鄨縣,從漢蠻百姓中遴選精銳,來攻婁關,則鄨縣之人力、物力,皆為賀齊統統,婁關難守。此其二也。縱使夏侯府君和張將軍善戰,婁山險固,賀齊不來攻,舉兵南下益州,安南將軍難當其鋒,揮兵西進,則越嶲必為所破,五尺道一斷,南中非大王統統。江東興工商,金銅奇缺,而南中多產金銅,一旦為周瑜所得,於大王倒黴。此其三也。有此三者,則大王不能不救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