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溫出了門,回到驛舍,清算施禮,籌辦返程。
“敢不從命。”
天子隨即召見毌丘興。
中策:遠征西域,避吳王鋒芒,另辟六合。
河東畢竟不是涼州,朝廷的嚴肅猶在。
“你前次對我說,但願我能為涼州想一想。可你們如此支撐天子,於涼州何益?秦有關中之地,又行耕戰百餘年,大小百餘戰,傷亡近百萬,方一統天下。現在天子行霸道,以涼州百姓為兵,欲行秦之故事,你們有冇有算過,以涼州的戶口能支撐幾年?就算天子複興,又能剩下幾個涼州人?”
閻溫眉頭緊皺,沉吟很久。這也恰是天子焦急的處所,行霸道本為濟急存亡,對峙絕非天子所願,現在天子頓兵於河內,袁譚頓兵於兗州,並非不想打擊,而是不敢打擊。天子也曉得等得越久,機遇越迷茫,這纔想請賈詡出山。如何打擊取勝,突破這個僵局,纔是天子最想就教賈詡的題目。但賈詡的闡發隻是減輕了他們的擔憂,並冇有幫他們處理任何題目。聽起來,賈詡彷彿已經放棄了,不想冇有幫手的意義,還想勸他們也放棄。
賈詡抬起手,悄悄地搖了搖。“伯儉,你不消多說,我曉得你一腔忠義,想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我年青時也這麼想過,但是現在老了,冇有如許的大誌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何況局勢如此,縱使高祖、光武再世,怕是也無能為力。心儘如此,你也不消勉強我,我很快就要回涼州故鄉去了。臨行之際,有幾句話想對天子說,煩請你傳達。”
“先生,莫非……局勢已去,反動在所不免?”
閻溫搖點頭。他曉得孫策治下百姓很多,但詳細多少,他並不清楚。賈詡對毌丘興使了個眼色,毌丘興早有籌辦,上前一步,在閻溫麵前坐下,從案上取出幾份公文,順次擺在閻溫麵前,一一講解。閻溫聽了幾句,就明白了賈詡讓他看這些公文的企圖。窺一斑而知全豹,由這些公文,他能夠推算出孫策治下諸州的戶口竄改,不必然切確,卻大略可觀。
“先生,陛下也曉得霸道不成久,但事急從權,不得不如此。若能複興……”
閻溫越想越不安。霸道、霸道的影響比他設想的還要大,孫策行霸道,治下五州彷彿已是霸道樂土,大河以南皆是影響所及,百姓扶老攜幼,不遠千裡地趕去豫州乃至江東,兗州固然還在袁譚手裡,卻已無可使之民,司州環境也差未幾。如果不是被山川隔絕,冀州、幷州也難以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