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生直言。”
孫策行霸道,天子行霸道,霸道愛民,霸道愚民,高低判然,百姓的流亡是雙方向的,關中就是典範的例子,百姓流亡太多,乃至於朝廷不得不從涼州招攬百姓入關中定居,彌補戶口不敷。如果不放棄霸道,行愛民之霸道,這類差異隻會越來越大,不會縮小。
閻溫眉頭緊皺,沉吟很久。這也恰是天子焦急的處所,行霸道本為濟急存亡,對峙絕非天子所願,現在天子頓兵於河內,袁譚頓兵於兗州,並非不想打擊,而是不敢打擊。天子也曉得等得越久,機遇越迷茫,這纔想請賈詡出山。如何打擊取勝,突破這個僵局,纔是天子最想就教賈詡的題目。但賈詡的闡發隻是減輕了他們的擔憂,並冇有幫他們處理任何題目。聽起來,賈詡彷彿已經放棄了,不想冇有幫手的意義,還想勸他們也放棄。
天子第一時候召見了閻溫,扣問此行顛末。閻溫將賈詡與他說的話挑選性的傳達了一些,冇有全說——賈詡的有些話明顯不能對天子直說。幸虧賈詡本人有奏疏送到,還是讓天子本身看比較合適,他隻要將毌丘興舉薦給天子就行了。
“敢不從命。”
下策:退守益州,跨有關中,去霸道,行霸道,與吳王爭民氣,以待時變。
天子和毌丘興聊了幾句,問了他的籍貫、宦路過曆,以及對當前情勢的瞭解。毌丘興籌辦充沛,應對如流,並且越說越自傲。天子非常對勁,便有了愛才之心。賈詡雖不能來,送來一個年青才俊,也算是為朝廷儘了一份力。
閻溫出了門,回到驛舍,清算施禮,籌辦返程。
閻溫心中駭然。賈詡的話說得很隱晦,卻不難瞭解。賈詡願定見他,不是想幫天子,而是為了涼州——當初他也是這麼要求賈詡的。現在天子已經給不了涼州更多,隻會給涼州帶來滅亡,他們就冇需求支撐天子了。從涼州的角度來講,這當然是明智的挑選,但是從君臣大義來講,這是叛變,有悖時令。
河東畢竟不是涼州,朝廷的嚴肅猶在。
牛蓋心知肚明,卻不肯放棄。他不但陪著毌丘興去見閻溫,又送了一匹好馬,供毌丘興代步。一起上,他與毌丘興形影不離。閻溫內心有事,隻是催著趕路,倒也冇心機去存眷這些。
“你們欲入朝為官,現在已入朝矣。涼州百姓欲入關定居,現在已入關矣。知止不辱,滿足不殆,你們是不是該適可而止,重新考慮一下如何做更無益於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