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麼?”袁權嗔道,取脫手絹,為袁衡拭去淚珠。“大鵬有大鵬的誌向,學鳩有學鳩的誌向,有甚麼見不得人的。學鳩當然不該嘲笑大鵬,也不必怕大鵬嘲笑。如有幸附大鵬之翼,扶搖而上,也不是甚麼丟人的事,不消怕彆人說甚麼。妒忌也好,諷刺也罷,與我何有哉?”
“甚麼題目?”袁權眼神迷惑。
“我……我不曉得。”
孫策心中一動。他也感覺鐘繇來得太俄然。鐘韓荀陳,潁川四長是漢末潁川世家的代表,韓家的家主韓融、荀家的家主荀彧和鐘家的家主鐘繇一向在長安,隻要陳家的家主陳紀在潁川,但他冇有退隱,一向在家賦閒,這也是汝潁人在宦海上冇有較著上風的啟事之一。
“擔憂?”孫策笑道:“你擔憂甚麼?”
袁權思考半晌,也笑了。“說得也是,汝潁人一向以李元禮為表率,可如果李元禮還活著,以他的用兵才氣就算能躋身九都督,也一定能進前三甲。鐘繇一定就能比李元禮強。”
“我……”
袁衡神采煞白,擺脫了孫策的手,站在孫策麵前,曲膝就要下拜。孫策抬手扶著她。“講事理就講事理,不要動不動就拜,顯得我多霸道似的,就曉得欺負小孩子。”
“王後有甚麼建議?”
“擔憂汝潁人聚在鐘繇四周,又生出些不實在際的設法。鐘繇年長,又是鐘家家主,名譽非郭嘉、荀攸等人可比,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也就是陳紀、荀彧。陳紀方纔過世,他便棄官而歸,又是覺得這類體例,看起來不像是偶爾。”
“行,上九天攬月,下四海擒龍,你想如何的都行。不過現在你還是想想鐘繇的事吧,汝潁係怨氣不小,再不安撫,遲早會有費事的。”袁權解下孫策的外套,將他推到床邊坐下,又脫下他的戰靴,端來洗腳盆,試了水溫,將孫策的腳放了出來。“黨人一向想抓兵權,鐘繇功利心又重,當初曾想去涼州,現在來南陽,隻怕內心還存了統兵的設法。你不肯讓他統兵,總要給他一個看起來更有前程的安排,讓他幫手季弼何嘗不是一個彆例……”
“你的要求不過份,但有一個題目。”
袁衡難堪不已,絞動手指,低著頭,一言不發。袁權帶著兩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品走了出去,見此景象,不由笑道:“這是如何了,又欺負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