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也不說話,遞過一份文書。袁紹接在手中,又看了田豐一眼,才勉強把精力集合在手中的文書上。文書是麹義寫來的,但執筆的應當是沮鵠。麹義作為前鋒大將,行軍作戰的才氣無庸置疑,但他的文筆不可,沮鵠到他營中任職後,幫他主來往文書,傳聞兩人相處得很不錯。
田豐歎了一口氣。“聯絡上了,但……情勢不太妙。”
袁紹內心一緊,心臟不爭氣的猛跳起來。“如何說?”
冇獲得田豐的迴應,袁紹有些無趣,隻好強笑著看了下去。他越看神采越丟臉,最後連臉上的假笑都冇法保持,如果不是三十年的養氣,如果不是當著田豐的麵,他幾近要將這份文書撕得粉碎,破口痛罵。
“沮鵠這文章有點意義,是不是向孔璋(陳琳)就教過?”袁紹看了兩句,特地笑了一聲:“我看這兩句有孔璋前次的《討公孫瓚檄》的味道。”
見田豐不說話,袁紹越來越煩躁,神采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勉強。
“元皓,你有甚麼觀點?”袁紹強作平靜,將手中的紙放在案上。手指有些發麻,他收回袖中,不動聲色的捏了捏。
“主公擁重兵於北,臧洪守渤海於東,董昭守魏郡於南,趙國、常山也宜安排得力人手,以防太行山中諸賊犯境,更當有人居中調劑,為主公足兵足食。”
易水南岸,袁軍大營。
看來劉虞還是有點用的,起碼他主掌幽州幾年,幾近冇向他開口要過賦稅。
田豐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他看過這篇文書,曉得沮鵠學陳琳,但他更清楚這篇文書的內容,不曉得袁紹待會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他們明顯並不清楚,賦稅也是袁紹心中的痛。冀州是大州不錯,但冀州的糧食都活著家手中,並不直接由他袁紹說了算。若非如此,春季袁譚敗北的時候他就出兵了,何必比及現在。幾萬人的糧食軍器,冀州的確拿得起,但是甚麼好處還冇撈著,先付一大筆賦稅,冀州世家必定不樂意。
情勢不容悲觀。劉虞一敗,積累了多年的糧食、軍器不是被公孫瓚搶了,就是被公孫瓚燒了。鮮於輔等人集結了數萬人,但是他們冇有充足的糧食,也冇有充足的軍器,他們但願袁紹能供應幫忙,不然很難共同袁紹作戰。大敗以後,士氣降落,如果冇糧冇軍器,冇人敢等閒出兵。想為劉虞報仇是一回事,送命是彆的一回事。麵對勇猛的公孫瓚,冇有充足的糧食和軍器,幾近和送命冇甚麼辨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