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盯著曹操看了半晌。“將軍,修道是英勇精進,不是縱慾,更不是迴避,心中但有邪念便落於下乘,不但冇法修習道法,無益身心,反而會傷害身材。你冇有重視到嗎,這幾次你都對峙不了幾息便心襟擺盪,一泄千裡。如此持續下去,你就算娶了吳氏,恐怕也有子嗣。”
“天師夫人走了?”任峻吃了一驚,隨即暴露豁然的笑容。曹操看得逼真,表情更不好,卻不想與任峻也產生牴觸,便轉移話題道:“又有甚麼壞動靜?”
隻要榻上混亂的床笫能奉告曹操,這個冷若冰霜的婦人方纔是如何熱忱如火、宛轉嬌吟。他曉得,戲誌才的話傷害了她的自負,他現在必須做出決定,是挑選天師道,還是挑選益州士大夫,隻能兩選一,不能兼得。
“你躲在房裡就能救出丁夫人,就能解丁衝之怒?”
“將軍,你要不要先換個衣服?”戲誌才站著不動,又瞥了一眼沉寂無聲的閣房。“秋收將至,中原大戰一觸即發,朝廷的聖旨、袁本初的手劄接踵而至,你不趁此機遇清算兵馬待變,建功立業,卻在行此荒唐之事,就不怕將士們悲觀嗎?”
任峻驚奇地看著曹操。“將軍,益州……有這麼多糧嗎?將糧食送到長安,我們還出不出兵荊州?如果袁盟主……”
“無妨,我以身奉道,不懼俗人流言。隻是影響了將軍清譽,我甚是不安。”盧夫人站了起來,拱手見禮。“將軍,就此彆過,但願將軍能用心功業。等天下承平,我在青城山恭候將軍台端。”說完,邁著輕巧的法度,在曹操身邊飄但是過。曹操伸脫手,想拽住她,卻隻摸到了衣帶。衣帶從他手心滑過,觸覺還在,盧夫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曹操咧了咧嘴,用竹簡敲打動手心,眸子轉來轉去。戲誌才早就走了,曹安民也冇敢返來,幾個貼身衛士隱在黑暗中,天井裡很溫馨,溫馨得讓人驚駭。曹操想了一會兒,起家回到閣房。盧夫人已經穿好了衣服,頭戴道冠,身著道袍,玉麵寒霜,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模樣,卻不失冷傲。
曹操訕訕地笑道:“我這也是為安寧益州……”
戲誌才說完,將手裡的竹簡扔給曹操,頭也不回地走了。曹操捧動手裡的竹簡,臉上的笑容散去,就著燈光看了一下。竹簡是丁衝寫來的手劄,語氣很衝。他對曹操說,如果你想娶吳氏為妻,就請先寫一紙和離文書,肯定與丁夫人和離,然後你想如何做都與丁家無關。不然,你隻能納吳氏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