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使不得!”
這是甚麼門道?
姚知津滿臉淚痕,中氣實足地呼喝道。
“不算紅衣和義勇,安徽一省,抽調的官員、警差就上萬了,再加上你們鏢局的人,隨軍合力販子,另有民團,怕不下十萬……”
來人吳敬梓,他嗬嗬笑著行禮道:“此時我已不是江蘇兵備道了。”
曹沾復甦了些,從速起家作揖道:“吳兵備,此時怎另有空來見我這個廢人?”
候安笑道:“北伐,連軍帶民,總數百萬都不止,怕會有三五百萬之多,這麼一算,我們兄弟倆必定會遇見的。”
心驚膽戰地比及昨日,紅衣總該攻城了吧,卻冇推測,等來的倒是這般望不到頭尾的無儘人馬大水。更想不到的是,這大水對徐州城置若罔聞,持續北上過河,滾滾湧向北方。
對了,來人……
三月的大觀園已冷僻很多,很多班子不是在演練新詞新曲,就是在清算行裝,籌辦北上。小半月魁星樓裡,飛天藝坊就隻要外班持續演出,唱的都是當代詞曲,跳的也是唐宋古舞。
車流、人流滾滾而行,各色旗號招展如雲,向北直抵黃河岸邊【1】,向南延長至視野極處,將春意盎然的大地豆割而開。而城北黃河上,船帆遮天蔽日。與這車馬人流縱橫交叉,動靜相織間,觀者就覺本身纖細如塵。
本來暗淡的眼瞳裡垂垂閃現光彩,初時迷亂,終究聚為精芒。曹沾昂首時,眼中已清澈非常:“曹沾願往!”
到最後部分,筷子一僵,這個儒生打扮的年青人點頭慨歎:“是爾不是兒,就不該選旗人唱這詞。”
“府尊!該做定奪了!”
姚知津百思不得其解,徐州城就像是暴風中的風眼,反而格外安靜,這倒也讓他安然度過了昨日,不至被城中民人淹了。
候安前瞻後望,滾滾赤潮在眼中奔騰著,他意氣風發隧道:“我們就是大河啊,是北方頓時要過我們這條大河!”(未完待續)RQ
好不輕易攢夠了力量,他顫抖著問部下:“本日已過了幾麵旗?”
兩人再異口同聲道:“你如何在這!?”
姚知津心中還存著的一絲抵當之心,被這大水刹時碾為粉末。
城外城中兩麵逼壓,姚知津心中的骨氣轟然崩潰,他閉眼拂袖:“罷了……”
也不是統統民氣不在焉,一人坐在角落裡,半眯著眼正細細品著唱腔,手裡揮著一根筷子,像是在調劑歌者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