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紅衣和義勇,安徽一省,抽調的官員、警差就上萬了,再加上你們鏢局的人,隨軍合力販子,另有民團,怕不下十萬……”
就在姚知津出城請降的同時。徐州城東北,黃河岸邊,幾艘無桅大平船橫臥河中,以鐵索連起廣大踏板,絡繹不斷的人流如履高山,超出黃河,向北行去。
姚知津暴怒,側頭就要喝罵,透過垛眼。一向不敢去看的氣象突然突入眼角,身上的麻痹之感突然侵上心房。
車流、人流滾滾而行,各色旗號招展如雲,向北直抵黃河岸邊【1】,向南延長至視野極處,將春意盎然的大地豆割而開。而城北黃河上,船帆遮天蔽日。與這車馬人流縱橫交叉,動靜相織間,觀者就覺本身纖細如塵。
正說話時,一個欣喜之聲響起:“老二!”
一個紅衣騎尉鬱鬱不樂地這麼說著,看起來他對本身這樁差事也很不滿。
當白道隆被殺時,他還滿肚子幸災樂禍,該死!同時他也在凜然中更果斷了死戰之心,因為他也是旗人。固然是漢軍旗人,但他可不像精華對待旗人那般,還要分滿漢兩分,他就是大清八旗後輩,他就是大清棟梁。
到了本日,大水還是無邊無邊,論人的話,怕不止二三十萬之數,等見著這大水的尾巴,總數恐怕不下三五十萬。姚知津心口涼比寒冰。完了,大清真完了,僅僅隻是徐州一起,就有三五十萬,傳言南蠻六路北伐,加在一起,二三百萬……這是甚麼觀點!?旗人總數都冇這麼多!
曹沾復甦了些,從速起家作揖道:“吳兵備,此時怎另有空來見我這個廢人?”
紅袍官員恰是候全的大哥候安,十多年前,在江南經手米五娘案時還隻是個小小的縣通判,現在已任安徽按察使,而候全退伍後接辦了大哥的鏢局分子,現在也是董事之一,更管著全部北方奇蹟。
“遲恐不及啊!”
候安嗬嗬應道:“在陳相部下辦事,領山東行軍監察使,山東監察都歸我管。”
心驚膽戰地比及昨日,紅衣總該攻城了吧,卻冇推測,等來的倒是這般望不到頭尾的無儘人馬大水。更想不到的是,這大水對徐州城置若罔聞,持續北上過河,滾滾湧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