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嬌驚醒,小聲問。“是誰?”
“都是些蛇膽鼠輩!一點不好玩兒!”
“人都那裡去了?本少爺還未拔劍,逃脫何為?”唐君意撕掉臉上粘連的易容之物,甩開一身粗布麻衣,暴露藏在裡頭的皓白錦緞袍子,袖口纏綁,腰間禁束,側掛著一塊碧綠的玉牌。他這穿戴非常講究,且不知他會多少武功,單看這行頭,彷彿一派蕭灑正氣,風華絕代,那裡還是大鬨甸州府的八歲頑童?
冇有敵手的豪傑甚是孤單!
唐老太太心疼孫兒人儘皆知,隻不過對唐君意彷彿已到了寵嬖的境地,啟事不得不說一點,那就是“九兒”乃唐門底下裡最小的男丁,頭頂上有八個哥哥、三個姐姐,除了仍在甸州城裡運營典當行和藥材行買賣的四個哥哥,其他的要麼進京做了大官,要麼在南邊安身立命,而那三位姐姐,一名前年被皇上冊封為妃,一個嫁與皇上親弟弟滕王爺,另一個雖待字閨中,也自小就與皇親貴族訂了娃娃親,將來必是也有享不儘的繁華容華。
言而總之,唐老爺和唐大奶奶老來得子,對唐君意天然萬般寵溺放縱,再說唐家祖奶奶,更是視孫兒如眸子普通的貴重的,罵不得,打不得,頂多一聲呼喝。如此以往八年,成績了現在“魔頭轉世”。
“孃親莫非不是讓孩兒選書童嗎?孩兒已經選了,孃親如果不該,也好,我就整好跟三哥出城打獵去!” 唐君意歪頭打個哈欠,“孃親,讓我回房安息罷。”
許嬤嬤目露凶光,未開口之時,溫嬌跪下,扯住許嬤嬤的衣衿,哭求道:“嬤嬤……我孃親還臥病在榻,我要照看她的,求嬤嬤——”
現在,台下卻有人多嘴來應:“唐九少爺與‘魔頭轉世’毫無二致,小小年紀,飛揚放肆,刁悍霸道,唐家先日雖承蒙郡主恩澤,秀士輩出,但在甸州府夙來與人刻薄,寬大慈悲,是我甸州百姓崇拜之戶,可若說現在,這九少爺如果路過闤闠,那個敢不讓步於他?”
那人靠近門縫,溫嬌藉著月光模糊約約隻看到一個白影,頓時嚇的七魂冇了六魄,那影子卻口氣放肆:“喂,你是人是鬼?”
唐君意身子一躍,跳下台,將木劍落於身後,外袍隨風而起,將小小人襯得愈發仙風道骨。
唐君意在茶座裡漫步一圈,感覺絕望至極,早聽府底下的小廝說這裡風趣,平話人可與茶客或一唱一和,或針鋒相對,熱烈得緊。
“要說這甸州,自古乃南北交通之要塞,四時清楚,水沛土肥,人傑地靈,商賈齊聚,我大禦朝諸多才調能賢都出自於此。上至一品大宰相唐庸唐大人,禮部尚書許大人,兵部侍郎穆大人,再說官方,都城裡最大酒樓的老闆金謀,布匹綢緞大商朱雲俱乃甸州人士。不過,現在凡是路子甸州,或來討買賣的天下路客商戶,無人不曉甸州城內近年出了一大‘禍害’,諸位可知那貴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