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正發著狠,就聽陸黔道:“算了吧,師兄弟一場,你的為人,我還會不清楚?最早固是待我不薄,那也隻因你重傷殘疾,不得倒黴用我去替你辦事。你就像一根牆頭草兩邊搖,便是現在見我勢大,前來投奔,內心也必然在想,比及我今後稍一忽視,就要討還這筆賬,讓我跌得比當初更慘,是也不是?我並非那些個自命不凡的豪傑,但求一個高枕無憂,一應隱患務必連根肅除。”
楚夢琳苦笑道:“人各有誌,不能勉強。你真想幫我,就讓道長放我……和我的朋友分開。”陸黔打了個響指,道:“這個好說。”轉向崆峒掌門,立即換上冰冷神情,道:“冇聞聲?放了他們。”崆峒掌門甘心勉強責備,對陸黔再三容讓,為的就是要保全這兩個幫手,如何肯等閒將他們放走,身子一側,擋住二人來路,道:“陸寨主,這兩個娃兒可放不得。”
陸黔哈哈大笑,道:“你連我死了還是冇死都何嘗曉得,便說久仰大寨主威名,這可不是用心拿我當猴耍?”
陸黔走到楚夢琳身邊,一手超出她肩頭,支在樹乾上,道:“楚女人本日怎地如此沉默,彷彿冇甚麼精力?”提起她手腕,兩指搭了搭脈博,道:“難怪,本來是中了十香軟筋散之毒。你不是一貫挺聰明聰明麼?跟我講講,這回是怎地著了那老賊的道兒?”
崆峒掌門內心一凜,強笑道:“陸寨主怎地對貧道曲解如此之深?我一向最為你著想,你摔下山崖後,崑崙派弟子滿心激憤,是我一力安慰,終究壓服他們在後山掌門石碑上刻了你的名字。在你存亡不明期間,旁的門派找過幾今後均作罷論,隻當你死了,唯有我鍥而不捨,不竭派出弟子下山搜尋……”
陸黔冷冷道:“你覺得我是傻子?梁越小子固然卑鄙,畢竟智商有限,卻也想不出這等暴虐的連環計,背後定然有高人主使,你敢說那不是你?”
陸黔讚成的看了楚夢琳一眼,始終緊繃的臉上終究暴露了些淺笑容,點頭道:“有一日我進山練功,不巧碰到匪賊,恰好我也好久冇活動拳腳,就拿他們練練。那群人論單打獨鬥,冇一個是我的敵手,給我殺了一多量,就仗著人多勢眾,我也討不到便宜。久戰後我舊傷複發,隻當這回要栽,老寨主卻俄然現身,叮嚀將我帶回盜窟。本來他見我技藝有幾成火候,認定是可塑之材,又以酒食接待,勸我留在他身邊,任智囊之職。我殺了他很多人,他也不介懷,便說那群不濟事的嘍囉打不過彆人,死了也該死。我早已墮入絕境,走一步算一步,因而就承諾了他,自此落草為寇。憑我的智謀戰略,使彼蒼寨慢慢崛起,日趨強大,很快就成為多股草澤中,權勢最強大的一支,並具有了威脅朝廷的水準。韃子官兵多次上山圍殲,次次無功而返,更多數是在我擺設之下,將其當場毀滅,奠定我在寨中不成擺盪的職位。老寨主賞識我的才氣,不但將一身武功傾囊相授,待他駕鶴歸西之日,又將寨主的位子交托與我,不消他叮囑,我天然也會率領盜窟,直入都城為王。這盜窟的名字獲得倒好,彼蒼寨,彼蒼寨,我要替——天——清——債!”揚手指天,一字字的說出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