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掌門心中不屑,暗道:“戔戔一個強盜頭子,也擺恁大場麵。”
程嘉華咬牙道:“性命交關,半晌遲誤不得。假定對方不是師父,我要求也是無用,誤了時候,毒氣攻心,那就一命嗚呼了,弟子不敢冒險。對仇敵須斬草除根,免除後患,對本身也毫不能放縱,這是師父您當年的教誨,弟子時候服膺於心。”
崆峒掌門冷冷道:“貧道惹過的統統費事,加起來也不及你大。”接著朗聲道:“尊駕是哪一條道上的朋友?貧道對你以禮相待,你卻仗動部下人多,要以眾欺寡,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是大丈夫的,就光亮磊落的現身相見,何故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算甚麼豪傑豪傑?”
崆峒掌門嘲笑道:“出了那種事,貧道也於心有愧……萬幸陸寨主當今安然無恙,這纔是最首要的。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過往的事,還是不要究查了……”
楚夢琳低聲道:“他口稱‘崆峒牛鼻子’,是衝著你來的。”崆峒掌門道:“胡說。”楚夢琳道:“他又說你一點都冇變,就申明是舊識,你又惹上甚麼費事啦?”
那人還未答話,便馳名紫衣強盜大步上前,將手中長刀直揮到他臉上,虛劈一記,喝道:“找死,竟敢對彼蒼寨大寨主無禮,不要命了?”
本來那少年就是程嘉華。崆峒掌門暮年雲遊四海,曾以武林妙手的身份,當過陳府的座上賓。陳未尚家大業大,便接了兄弟程氏一家到府上同住,程嘉華自幼好武,常纏著崆峒掌門指導幾招,崆峒掌門拗不過,卻也不肯將流派工夫彆傳,隨便教了他些粗淺工夫,兩人雖未行過正禮,仍有師徒之誼。
他話音剛落,頭頂忽聽有人怪笑道:“大話編得挺溜,敢用我的人當場取材,崆峒牛鼻子老道,你還是一點都冇變哪,哈哈哈哈!”聲音冰寒如陰梟夜啼,此中又異化內力,周邊樹冠震基層層落葉,湯長途已感耳膜嗡嗡作響。
陸黔卻仍無留步之意,眼中陰鶩之氣更盛。崆峒掌門大急,抬手去擋,肘腕卻覺觸到實體,稍一愣神,立即以“擒特長”工夫,反手扣住他手臂,道:“你……你不是鬼?”
崆峒掌門道:“陸……陸師侄……”陸黔冷哼一聲,崆峒掌門忙改口道:“陸賢弟……不,不,陸寨主,陸大寨主。”又退了幾步,背心一痛,曉得已抵住了核心匪賊手中的長刀,其勢無可再退,隻得賠笑道:“陸寨主,我可冇做過對不住您的事啊……您……您另有甚麼心願未了……是了,現在崑崙是點蒼派梁越師侄統管,我……我替您去把他揪下來,千刀萬剮,取出心臟肚腸,到您的墳前祭拜,還請您早往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