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嘲笑道:“國法?”一語未畢,忽感有一手掌按住他肩頭,道:“老子就是國法!”語聲極是放肆,恰是李亦傑。那男人怒道:“乾甚麼?老子的閒事你也敢管?怎不探聽探聽老子是誰?說出來嚇死了你!”李亦傑笑道:“好,你且來嚇一嚇看,先倒下的阿誰不是豪傑。”
南宮雪冷哼一聲,酸溜溜的道:“這便是那位幫他付賬的女人了。我早說過她不是甚麼好人家的女子,你偏是不信。”李亦傑道:“她定是有苦處的。”南宮雪扁了扁嘴,不再言語。她見李亦傑對韻兒讚不斷口,大顯賞識之情,心下非常不快,見韻兒遇了費事,也隻道她該死。
那男人怒道:“老子便是常州建業鏢局的鏢師,你可駭了麼?”李亦傑笑道:“我還道你是一名趟子手。失敬失敬,多有獲咎……”話鋒一轉,肅容道:“可惜我偏不買賬,你就算是總鏢頭,我也不來怕你。”那男人怒道:“我瞧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回身揮臂格開,接著一拳向李亦傑揮去。李亦傑左手劃個半圓,已抓住他手臂,繼而右拳擊出,正中那男人臉部,打得他向後跌了出去。
李亦傑回身怒道:“你又何曾尊敬過她?我不想肇事,讓你的人退下,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氣了。”如花夫人嘲笑道:“好啊,那就要看你有冇有這個本領了!脫手!”那一群仆人立即縮小了包抄圈,將李亦傑與韻兒困在當中。
許是有些人生來是貧苦的命,便得了天降橫財也無福消用,小瓶在橫穿大漠時遭受沙盜攻擊,被亂刀砍死,銀子也被儘數搜走。沙盜猖獗,頻頻犯案,銀子尚未追回,可稱得是剋日一樁大案。她恰是在沉香院彈奏時,聽來賓茶餘提及此事,心下不自禁的難過,隻覺命如草芥,幾白天已連下落空了生射中諸多首要之人。至於此後的路要如何走,儘是一片未知蒼茫。
經此一鬨,沉香院中大是喧鬨。老闆娘如花夫人也從偏房轟動出山,冷冷道:“甚麼人敢在此肇事?”那小丫環就如見了救星普通,吃緊奔到近前,低聲稟報導:“夫人,是那位公子定要韻女人唱曲,還說……還說要……”韻兒哭道:“夫人,我不要隨他去,您救救我!”
如花夫人立時嚇得神采發白,先前的放肆氣勢全然消泯一空,訥訥道:“你……你是……”那剛纔被李亦傑打倒在地,自稱建業鏢師的男人脫口叫道:“你是祭影教之人?此番想打那趟鏢的主張?”江冽塵斜著眼瞟了他一眼,道:“你說甚麼鏢?”那人正待答話,一把匕首閃電般從暗處飛出,直插入那男民氣窩。那男人渾身狠惡抽搐了一下,連哼也將來得及哼一聲,便即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