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傑道:“我和玄霜名雖師徒,可一個願打,一個不肯挨……總而言之,就是捏不到一塊兒去。我老是對他板了麵孔說教。此次我俄然就向他說,皇上要改詔如何如何,說不定他又要覺得我是換了種經驗體例,更增違逆。跟我的乾係,也會再次跌個幾檔,到時……”
陸黔在武林成名已久,聽風辨形之能已然超乎凡人,身邊的輕微響動自都逃不過他耳朵。成心拉著程嘉璿,與李亦傑避開段間隔,才漸漸挪開了掩在她嘴上的手掌,笑道:“我還在想,是誰這麼大膽,敢來偷聽我和李大人深夜密議,本來是小璿啊?這就難怪了。哎,不過說實在的,你如何會在這裡?”
李亦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長途是個讀書人,隻想幫手君王,儘忠報國,可從冇想過自行稱帝。有此觀點相左,也能瞭解。”轉了話題說道:“我們剛纔都忽視了一事,如是請人代為轉述,言語中不免有所差池。分辯不清還在其次,要給玄霜另生曲解,那就不妙了。這該如何是好?”
陸黔道:“好,利落。不過這還不敷啊,你看過木片,曉得了此事的來龍去脈……要想活命,還得幫我們一個忙才成。喂,去把這木片交給玄霜。這淩貝勒麼,跟你最熟諳了,要如何跟他相處,不消我多教你了吧?”
程嘉璿道:“但是作為互換,你要奉告我,另立太子到底是如何回事?是否真有介事?”繼而自發語氣過於峻厲,倒像勒迫人時的霸道之言。她是向來不慣倔強,忙改口道:“我的意義是,請你奉告我本相,滿足一下我的獵奇心。”
李亦傑一時彆無良策,隻得含混應允。陸黔一得人呼應,更是努力,在樹乾上劈下一塊樹皮,又在地上撿起鋒利石子,遲緩描畫。
陸黔不耐道:“是啊!到底要我說幾次你纔會懂?不消!這就是個傻子都無能的任務。我們隻不過是找個能靠近淩貝勒的身邊人。喂,考慮得如何了?老子可冇耐煩一向跟你耗下去,我數一二三,一……”
對於李亦傑,沈世韻永久都是他的軟肋。聽得陸黔闡發,已被壓服了大半,道:“可玄霜的確跟我不大好,你也是曉得的。我們該找個能說得上話的,再去勸他。”
身隨心動,當即掉頭就走。不猜想忙中添亂,腳下剛不巧踩斷一根樹枝。靜夜中“哢”的一聲清脆爆響,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