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華道:“那也冇甚麼值得避諱。說來平常,舊時是做小本買賣起家,亂世中運營不順,支出微薄,一家人長年入不敷出,生境寬裕。今後明朝滅亡,李闖王攻入京師,過不了多久,吳三桂兵變投敵,至滿清入關,其間不計戰事如何,布衣百姓倒是日趨維艱。我家也如千萬商賈普通,血本無歸,家道中落。父親被幾個借主逼迫,終究為了不扳連妻兒長幼,吊頸他殺。頂梁柱一垮,借主還是紛繁上門逼債,百口走的走,散的散。我亦是此時流落官方,流落多年,剋日才由進獻寶刀之機,蒙福親王看顧,收為義子。但在小王而言,家父和福親王,都是我最靠近恭敬的兩位父親。”
程嘉璿一向死力節製,想等說句極有見地之言,博得他好感。此時卻已耐不住心中衝動,問道:“如何……如何宴席上小王爺發揮過拳法麼?我怎地不知?”
玄霜笑道:“就是說了!那你還遊移甚麼?既然做了朋友,彼其間就該坦誠相待,甚麼事都不坦白。我還是獵奇,你疇昔的出身究竟是如何?”
玄霜玩著被褥,偷偷發笑,說道:“上官……承小王爺,我問你一個題目,正值我百思不得其解,成不成?這可絕無刁難之意,在我是難如登天,在你看來,就連三歲小兒也能解答。”
玄霜道:“人生活著,能縱情就好,哪有這很多無可無不成?喂,過來,我教你……”詭秘的笑了笑,衝他招一招手,又勾勾手指。
玄霜笑道:“彆客氣,彆客氣,不是甚麼學問上的大困難,隻是獵奇一問,不知小王爺本年貴庚?”
玄霜美意解釋道:“當時你回吟雪宮取壽禮,半途分開,就是在當時候。”
上官耀華道:“小王拙技,汙了貝勒爺的眼。難為您不嫌招式花拳繡腿,還肯略賞幾分薄麵,小王不堪感激。若說武功,那實是差勁之至,不值一哂。”
玄霜笑嘻嘻道:“我不信。憑我的直覺,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也是個有本領的人。說了一大通的謊,麵不改色心不跳……”停了一會兒,見上官耀華神采更加陰沉,才鼓掌笑道:“好啦,我信!剛纔是見你太嚴峻,開個打趣。看你臉都綠了,哈哈,風趣風趣!”
上官耀華這回真吃了一驚。但他便宜力極強,麵上稍有牽動,當即凝定如常,道:“也或是貝勒爺有所曲解,寄父不過是叮嚀小王,要多奉侍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