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傑點了點頭,手掌摸索地伸了伸,握住原翼掌心,一語雙關的道:“冇題目,我統統聽你叮嚀便是。原公子,萬事奉求,做兄弟的身家性命,可就全交在你的手上了。”原翼平空感到肩上多了份沉甸甸的重擔,可否卸下,還是未知之數。不敢冒然答允,又不敢提早回絕,唯有沉默苦笑。
過了鋼絲,踏入最內側一間密室。原翼表示道:“李兄,能夠解開眼布了。”
那人身形高挑肥胖,披一件茶青色蟒袍,神采嚴峻,麵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雙手負在背後,髮型還是如前明附近,直垂到肩。近年來迫於滿清威勢,很多人唯有忍痛剃頭,留下了合得起端方的長辮子,少數幾個未曾剃過的,都是當代幾位影響極大的人物,朝廷一時也束縛不得。
李亦傑道:“原公子雄辯大才,自是我不及你。”原翼此時顧不得謙善,脫口便道:“那就是了!假定連我都說不動家父,李兄的尊口開與不開,又有甚麼彆離?”
原翼忽道:“李兄,屏住呼吸。”李亦傑還冇等回過神來,便感一陣水霧劈麵而至,立時灌滿鼻孔,嗆得忍不住低聲咳嗽。鼻中酸楚,湧出的淚花仍為布條所縛,雜在眼角,泡得雙眼都是微微腫脹。
原翼心道:“你越是漂亮,倒更要令我感覺有愧於你。”歎了口氣,道:“蒙上雙眼隻是此中一條,家父還曾說過,如有外人進莊,不管在中原是多麼崇高身份,此時也須一視同仁。統統生了嘴巴會說話之人,都不成信,除非他們發誓不泄漏山莊奧妙,當著他的麵割去舌頭,才氣活著分開。我不肯你捐軀如此之大,更不肯過後形成冇法彌補的缺憾,是以我想,有一計或可中和,就是你一出來,便打扮成一個天生不會說話的啞巴。家父能夠會用各種體例來摸索你,隻要咬緊牙挺疇昔,也就得以安然過關。至於壓服我爹的事……就交給我吧。我畢竟是他的兒子,比你更曉得投其所好的技能。”
李亦傑笨拙的點了兩個頭,也或是先入為主的畏敬作怪,在這位世外高人麵前,竟是渾身都不安閒。幸虧原翼叫他假扮啞巴,不然訥訥失語,更要惹人輕視。但萬事難以保全,兩人此前卻都未做深想,中原武林人才輩出,怎會答應一個啞巴來當盟主?
李亦傑麵上一陣發紅,先前隻想著強自出頭,倒忽視了這一茬兒,苦笑道:“那……好吧。”一邊說著,將布條遲緩蒙上雙眼。繞了一圈又一圈,在腦後打結時,雙手瓜代,朝兩方狠狠一拉,也係得特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