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斜過視野,毫不避諱的狠瞪向他,道:“對不起他的人,是你,不是我,應當心虛的人,現在反而正在侃侃而談,將本身稱為最大苦主!我冇有錯,我不跪。”
江冽塵滿身一震,單膝軟倒,也跟著跪了下來,雙手艱钜地扶住墓碑,低聲道:“彆聽阿誰女人胡言亂語,你平生一世,都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獨一的朋友。為你,就算與環球萬民為敵,我也在所不吝。你得不到的,我必然會為你討返來。你的仇,有生之年,我必定要報!”說著話時,眼神略微斜向身邊,瞟向南宮雪。
江冽塵脾氣翻覆不定,前一刻尚是滿懷柔情,此時不知又經哪一句觸了忌諱,語氣忽轉暴怒,道:“彆岔開話題!死者對凶手念念不忘,最多是想向他複仇罷了,有何欣喜之說?你嘴裡最好給我收斂著些,連本座都要避及名諱,你算甚麼鬼東西,憑甚麼稱他生前之號?我現在帶你到此,不是讓你持續說教,而是要你在他的墳前,將統統罪惡,一條一條的都說出來,不準遺漏,要求他的寬恕,不然,我要你死得比他更慘。跪下!”
江冽塵道:“閉嘴,憑你們二人,當然是微乎其微。我兄弟的命,本座要全天下之人來償。我就將這場血的盛宴,作為供奉給他的祭奠!”南宮雪叫道:“如此行事,不但償不完你的懊悔,更會增加他的罪!你要讓他到了地下,仍要為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兄弟而備受折磨?”
南宮雪輕聲道:“我不曉得,照理說來,他們是魔教中人,本應死不足辜。但是螻蟻尚自求生,巴望活下去是冇有錯的,即便為此不擇手腕,那也還是他的本能……我從冇說過,王謝樸重行事就必然是對的,隻是,兩邊為何非要敵對,為那一點蠅頭小利拚得你死我活?就不能敦睦相處,劃一分派?”
兩人經一起跋涉,並算舟車勞累,這天終究達到祭影教舊址。四下裡空無一人,連高飛的鳥兒也嫌此處過分蕭瑟,枯萎的枝頭不見占有。
南宮雪聽著他語無倫次,幾近瘋顛之語,神情冷酷隧道:“在他墳前大開殺戒,你想讓鮮血弄臟他的墓碑不成?你既然感覺我與師兄身份卑賤,形同螻蟻,就算儘數殺了,又怎能償得起他的命?”
江冽塵不再接話,舉步上前,來到一塊殘破不全,周邊雜草叢生的木牌前。南宮雪似是心中有所預感,不消他號召,緊跟著走上前。
江冽塵實不甘就此輸給南宮雪,一巴掌扇在她頭頂,喝道:“裝神弄鬼,一派無稽之談!他清楚早已死了,如果另有靈魂,為甚麼不來跟我說話?莫非他還在記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