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笑道:“江公子絕頂聰明,一語中的,無妨來猜上一猜。”江冽塵雙眉一軒,道:“你說不說?”多爾袞笑道:“江公子何必起火?不錯,說銷魂淚是武林珍寶,不過是我暗中遣人放出的假動靜,它就是個餌,一個引武林中人鷸蚌相爭的餌。真的銷魂淚,說穿了毫不希奇,當真不值一提,那隻是和碩莊親王在本王之弟多羅豫郡王多鐸剛滿月時,贈與他的玉佩罷了。”
那太子笑道:“如何,可否請女人再彈唱一曲?”沈世韻道:“小女琴藝寒微,冇的汙了王爺與公子耳朵。”多爾袞勸道:“沈女人,太子殿下讓你彈,你就彈吧!彈得太子殿下歡暢,也當賞你些甚麼。”那太子道:“不錯,沈女人有何叮嚀,隻需開口便是。”
那太子正色道:“誰敢笑你了?要說你的琴藝也算低劣,世上就冇人再有資格碰一碰琴了!沈女人,你情願隨我回宮麼?待我即位便封你為妃,我宮中更有很多寶貴寶琴,任你彈奏。”向多爾袞笑了笑道:“侄兒可不是說皇叔府中的琴不好。”多爾袞笑道:“這琴有些年初了,早就不頂用啦。”
楚夢琳恨恨道:“那沈世韻是無影山莊餘孽,一起騙得我們好苦,現下滿心想尋我教複仇,怎可留她在這世上?隻是她進了宮,另有短長背景,此後可就費事得很了。”撕下衣衿隨便裹了傷口,掙紮站起,瞪眼著多爾袞,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又道:“我到得此時方知,本來統統皆是你處心積慮,借刀殺人,設下騙局引我們入局,累得我教為你所欺,做你的東西。”
江冽塵心道:“是了,那日在武當山頂,臨空道長也曾說過銷魂淚是和碩莊親王所傳之物。隻是多羅豫郡王乃是清太祖第十五子,論起輩分是他侄兒,贈禮天經地義,何故心中滿懷悲忿?若實是不捨,又何必相送?此中似是含有極大隱情,卻令人好生費解。”
幸虧這王府極大,又值夜色暗淡,藉著官兵眼力死角,或藏身假山後,或隱於樹側,緩緩摸索前行。她於王府門路極是陌生,隻記得個“湖心殿”之名,記很多爾袞曾提及過,那是修建在湖邊的一座偏殿。心想:“沿著湖走,總能尋到些端倪。”又行出甚遠,忽見一間房中透出些許亮光,忙矮身摸近,悄悄捅破窗紙。
多爾袞嘲笑道:“如何,江公子,這小女娃躲在樹上也有些時候,以你功力,絕無能夠聽之不察。卻隻權作未覺,又極力轉移本王重視,如此意欲相護,倒是何故啊?”楚夢琳叫道:“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麼?我自來斬草除根,和他又有甚麼乾係了?”多爾袞奇道:“斬草除根?你的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