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華的手俄然向後一縮,道:“師父,隻要您接下這根荊條,那就是承諾了弟子的要求,收我重歸門牆。那我便給您打去半條命,也無怨無悔。”
隻見他約莫弱冠之年,一張清秀麵龐,劍眉星目,臉上卻儘是種不伏輸的倔強,又有被人逼迫昂首的氣憤,帶出種陰鶩寒氣。一根袖管空蕩蕩的垂在身側。
豈料程嘉華一見了他,立即挪動著雙膝,在碎石遍及的空中上拖出兩道血跡,蹭到他麵前,單臂環住他雙腳,淚水漣漣。額頭抵在他腳尖中縫,連磕幾次,道:“師父,弟子對不住您啊。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卻在師門危難之時叛變師父,是弟子錯了,我該死,我不是人,我狼心狗肺,連畜牲都不如!現在我已是大徹大悟,決意痛改前非,懇請師父收我重歸門下,我今後願一心一意的奉養師父,再無貳心。”
程嘉華還冇等陸黔重新舉鞭,忽將手臂橫在胸前,微微躬身,向世人從左至右的施了一禮。他一條胳膊多年前就已自行砍斷,此際僅餘一手,也隻能行這怪模怪樣的禮。遂道:“眾位,請聽我一言。我是故彼蒼寨的二當家程嘉華,本來是個平淡的小人物,能夠大師此前也都未聽過這個名字。”
眼看就要到手,旁側俄然伸過一根劍鞘,架住荊條。那劍鞘一看就是華貴不凡,恰是黃山派的世傳寶劍“蒼泉龍吟”。
李亦傑聽他竟曉得世人中毒一事,隻怕與五毒教脫不了乾係。莫非她們誠意是假,實則另有詭計?此事乾係世人安危,再不得忽視,一手扶著他肩,另一手探前在他頷下一托。那人頓感一股興旺之力湧到,腦袋竟是不聽使喚的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