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撓頭,轉頭對正在劈裡啪啦打著算盤的掌櫃迷惑地說道:“掌櫃,本日開門到現在,客人如何進收支出這麼多,還儘是些眼熟的。”
他一揚脖子,又是咕咚咕咚灌了起來,隨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滿眼醉意,打了個酒嗝,嘿嘿笑了幾聲,醉眼昏黃地望望玉綺羅和慕凝之,又開口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周少白聽了自是不平,但是還是咳嗽不止,臉漲得通紅。
慕凝之從速給他拍了拍背,點頭說道:“你們兩個活寶,這又是中了甚麼邪?”
掌櫃矯捷的十指撥動著算盤珠子,頭也不抬地說道:“是嗎,較之平常如何?”
隻見周少白也扯開殘剩那壇酒的封口,有樣學樣,站得筆挺,提起便猛灌一通,然後俯下身子咳嗽了半天,本來那酒性很烈,他一時接受不住。
如水的月光將那人的影子投在院中,慕凝之逆光瞧去,不甚清楚,她提起冰玉劍,冷冷說道:“來者何人?”
玉綺羅嘿嘿一笑,擺擺手說道:“冇事,這酒後勁大了一點罷了……”
幾道聖旨一降,都城裡總算是規複了活力,百姓們在家中藏著這很多光陰,終究敢出門上街,開店擺攤了。畢竟日子總要過,隻是藏在家裡頭啥都不做,米缸但是要漸漸見底的。
還未說完,她俄然往地上一栽,慕凝之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隻見玉綺羅已然醉的不省人事,呼呼大睡了。
周少白一揮手:“還冇完呢!”
唱到這裡,周少白身子晃了三晃,俄然手中酒罈摔在地上變得粉碎,自已一頭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本來這山莊的院門口,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小我影。
掌櫃拿起羊毫,一邊在帳本上記取賬,一邊漫不經心腸說道:“這還不明白?你這榆木疙瘩腦袋就不能多想想?多出的三成人,一類是比來那些漏網的閹黨及其支屬,拿著家裡的古玩來變賣成銀錢,以備逃竄之用,二類嘛,便是賣力查抄這些閹黨產業的那些差人,趁著這大好機遇趁便揩油,順點東西來變賣,中飽私囊,三類麼,就是賣力訪拿閹黨餘孽的官差,來這裡四周巡查,瞧瞧能不能抓到閹黨餘孽,趁便撈些好處。你感覺宮裡頭出了大事,實在跟太後當朝那會,又能有多少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