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姓後輩的演出不時地交叉著伐鼓傳呼花等節目,麗春殿的氛圍越來越熾熱。女皇陛下或許在白日睡足了午覺,顯得神采奕奕,真的跟著家人守過了半夜。
女皇陛下當然龍顏大悅,一聲“賞”字出口,階下的南陽王帶著族中後輩跪倒謝恩。
阿雪接著說:“大唐法度,妻貴妾賤。一個妾死了,底子不是甚麼。那武承嗣怕家醜傳揚,明知是魏王妃買凶乾的,卻假裝不知,稀裡胡塗地草草令人安葬,但是卻今後不再與魏王妃發言,不去她的住處,垂垂地把管家權也剝奪了。”
不等魏王答覆,上官大人又深施一禮,說道:“殿下深受皇恩,恐怕皇上隨時會有詔命,婉兒不得不辭職。”接著她又深施一禮,後退一步,又昂首嬌媚地一笑,道,“這假山之上,路崎嶇不平,暗淡無光,請殿下容婉兒無禮了。”她緩緩回身,提著裙裾,行動有些遊移地漸漸向假山下走去,一個趔趄,幾近顛仆。
武延秀應允道:“侄孫服膺皇姑祖母教誨。”他帶著兄弟們退了下去。
“我查清楚本相,便竄改成我姐姐的模樣,不時在夜晚呈現在魏王妃的住處。垂垂地,她便瘋了。但是她部下的人,魏王府的人都不曉得她為甚麼瘋,還覺得她怕女皇陛下給她下毒。”說到這裡,阿雪竟然輕笑了一下。
兩位李姓王子跪倒謝恩:“願皇祖母與姑母芳華常駐,壽享萬年!”
她嗖的一聲,不見了。
“你姐姐?”我迷惑地問。在巴州的時候,我隻見過阿雪,並不曉得她另有家人。
在洛水那一邊,早有官員將銅錢用簸箕撒向人群,人們爭相拾揀,一片歡樂。
女皇陛下樂開了花:“哈哈,三郎原是會說,怎地大郎這般油嘴起來?好好,你們快起來,地上又硬又涼,儘管跪著做甚麼?”
阿雪的目光望向宮牆外的洛水,回到了悠遠的疇昔:“我姐姐也是一隻白狐,我們倆是一母同胞。好久好久之前,我跟她在一起玩耍,被獵人射傷追逐後失散了。厥後她被她的師父所救,我被我的師父所救,我們便分開學藝,在一起偶爾的機遇,才重新相認。我那次向你告彆,就是俄然感受不對,非常想去看望她。不料好輕易在洛陽找到她的動靜,她卻已經歸天。我留在洛陽調查她的死因。阿草,我和姐姐都是修煉成精的狐狸,如果冇有人殺我們,我們是不會死的。厥後我終究查到我姐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