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氣她們砸碎了菜肴?”崔姑姑連連感喟,“我在宮裡小半輩子了,宮人失手出錯,見很多了。我是氣她們,恰好把這道七寶駱駝掌,灑在我身上。”
“崔姑姑,如果你不嫌棄,就教教我,我幫你配那香料吧。”她等的就是崔姑姑提及這件事,隻要香料經她的手,便能夠藉機留下一點,她隻需求一點點就夠了。馮妙心怦怦直跳,卻一點也不敢表示出孔殷來。
涼月和予星早就嚇傻了,顧不得地上到處都是碎瓷片,滿麵惶恐地叩首請罪。額頭被瓷片劃破,又感染上一層油汙,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卻誰也不敢叫一聲疼。這就是宮女的命,連主子朱紫愛好的一個物件都比不上。
涼月來奉儀殿的機遇多些,跟崔姑姑也熟悉,大著膽量要求:“奴婢不曉得如何腳下就滑了,求姑姑開恩,給條活路吧。”
兩個宮女傳聞是在奉儀殿領罰,立即戴德戴德地伸謝。在太皇太後眼皮底下,這懲罰就說一不二,既冇人敢偷偷放水,也冇人敢暗中下狠手。這些有職位的宮女,在宮裡時候長了,總免不了有幾個死仇家。如果送她們去永巷領罰,撞在死仇家手裡,恐怕連命是如何冇的,都不曉得。
崔姑姑顧不上跟馮妙說話,看了一眼灑在地上的菜肴,指著瑟瑟顫栗的兩個宮女,好半天賦說出話來:“你們兩個,常日都看著挺利索的,明天倒好,給我弄出這個岔子來!”
“太皇太後剛叮嚀我去製香,可這七寶的味道,染在身上,好幾天賦氣去掉。身上染了味道,還如何製香?”崔姑姑抬起袖子聞聞,上麵儘是肉腥味,幸虧那塊鶯哥綠奇南香已經收起來了,冇有帶在身上。
這些來龍去脈,馮妙內心都清楚。太皇太後用的香料,一貫都是崔姑姑本身配。各種香料研磨、搗碎或是榨汁今後,要再隔水蒸成珍珠大小的小塊,方麵取用。製香的人,身上不能感染其他氣味,不然製出來的香,味道就不純粹。
七寶駱駝掌這道菜,之以是寶貴,不在駱駝掌,而全在那“七寶”上。七種貴重香料異化在一起,加上鮮嫩的小駱駝掌,放在瓦罐裡小火煨到酥爛。吃的時候,還要保持加熱,確保香料的滋味,能夠均勻地披收回來。
第一次在人前使如許的小伎倆,馮妙內心嚴峻得不得了。特彆瞥見兩個無辜宮女,因為本身一個小行動,弄得滿臉是血,苦苦要求,模糊感覺本身彷彿做了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