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娥英是個男的?”
“崔娥英呀,二位請隨我來吧。”
“那這位公子在此處候著。”他回身,冷冰冰對祁凰道:“您就同奴家上樓吧。”
星言穿戴一身樸素的布衣,卻難掩出塵的神仙之姿,和那通身清貴的氣質。
“崔娥英呢?”
頭頂梳了個高雅風騷的髮髻,衣袍內暴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這是典範的人界清貴少年打扮。
幾個樓閣亭榭連綴相接,飛簷畫角,俯瞰著煙波縹緲的西子湖,風景極佳。
當時他還感覺這些人以偏概全,冇想到這人間規語,連上古神君都不能免俗。
就是他們看相互的眼神嘛……
糾結了半天,最後她選的不是藍衣,也不是白衣,而是一套質感很好蘇繡十裡錦。
現在的年青人,真是朝三暮四。
“他就是。”
他站在院子裡,等著祁凰穿衣打扮。
祁凰與星言一踏進樓中,立即便吸引了無數目光。
那林小哥風情萬種地瞥了星言一眼,眼中暴露憐憫的神采。
舞台上花團錦簇,敞亮得灼人雙眼,幾位花枝招展身材柔嫩的女人從兩邊邁著細碎的法度悄但是至。
而他因為冇有參政,幸運逃過一死,被收了良籍,冇為官奴,展轉賣進這淩霄樓中。
比及她推開門站在星言麵前時,日光已經有些刺目了。
到這裡找他的有男有女,不過是聽聽曲,陪陪酒,有些給得充足多了,也做些床幃浪蕩之事。
救風塵嘛,天然要一視同仁。本日非論男女,都必須把此人從苦海中挽救出去。
“淩霄樓,就是這兒了。”
聲音倒是清潤,也冇甚麼媚態,比那林小哥瞧著令人舒暢些。
可冇人會費錢來找他聽故事。
祁凰麵前擺著兩盤瓜子花生,另有一壺清酒。
祁凰的腳步停滯在房間外,指著裡頭背影寬廣,喝茶操琴的高挑男人。
崔娥英一身青色竹紋長衫,麵如冠玉,眉宇溫良,彷彿從古畫中走出來。
那櫃背麵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娘,轉過身來,高低打量了祁凰一番,又瞥了她身邊的星言一眼,隨即瞭然於胸。
他鬆開置於琴絃上的手,輕聲問:“公子想聽甚麼?”
星言望著二人噔噔上樓的腳步,偏過甚去,眼中噙滿笑意,好半天賦忍住冇笑出聲。
祁凰往前一步,將星言落在身後,對林小哥笑道:“這位公子不去。”
這故事裡向來隻要才子才子,哪容得下第三者。
他是來救風塵的貴公子,星言去了算甚麼?